方案的逐步成型让她感到很兴奋,她告诉自己,这趟到日本,一定要把别墅的租用权谈下来。
六日后,沈清顺利抵达日本,在江深的斡旋下,她见到了别墅主人。
别墅主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中国人,并非大家一开始猜测的外国人。
他穿着白西装、打着领带,一副斯文贵气的模样。
听闻沈清的来意,他笑道:“每年都有许多人想问我租下那栋别墅,但是我没答应。今日,你算是白来了。”
许多人想租,沈清相信。
别墅的位置实在太好,稍微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会想租下来,利用南京路的流量做点什么生意。
空置多年,确实应当是主人不想外租。
沈清看向别墅主人,客气问道:“别墅空着也是空着,您为何不租出去,每年收取可观的租金呢?”
对方笑笑:“我不差那点钱。”
这句话,沈清也相信。
她突然没了办法。
来的时候,设想过无数个别墅主人不愿对外出租的原因,但万万没想到是不差钱。
她只能给钱,而他不差钱。
事情仿佛进入了死胡同。
别墅主人起了身,大有要送客的意思。
沈清好不容易才见到人,不想就这么走,观察四周,见环境狭小普通,一点也比不上上海别墅,闲聊般问起:“您在上海有那么漂亮的宅子,为何又到日本定居呢?”
别墅主人没回答,看向江深:“这位沈老板,和程先生是什么关系?”
江深知道他的意思。
他要根据沈清与程稚文的关系深浅,来决定跟沈清对话的深浅。
江深想帮沈清租下别墅,便道:“沈老板是程先生的挚友。”
别墅主人秒懂。
年龄相仿的男女称为挚友,大概是那层意思。
既然是程稚文的挚友,那他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
他重新看向沈清:“不瞒你说,我之所以移居日本,是为了推翻清王朝。”
沈清大骇。
对方却笑得一脸轻松:“我们这种人,有今日没明日,出租那个别墅,那点钱对我来说,又有何用?”
沈清情绪复杂。
她在思考这个人是卖国党,还是革命党。
如果是卖国党,那她会放弃租用他的别墅。
如果是革命党,那她愿意为他输送资金。
这个人看上去和程稚文关系不错,所以一听说她是程稚文的挚友,就告知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