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思绪回想到四年前。
原来那时候他就打算和自己在一起了,后来突然变冷淡,也是为了要把她推给齐振恒。
沈清翻过身去,看着他,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跟齐大哥在一起过,因为我心里有你,所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
程稚文闭眼点头:“我知道。”
沈清抱紧了他:“现在我是死囚犯,你是革命党,咱俩都是亡命天涯的货,都一样,谁也别嫌弃谁了。现在清廷容不下我,江州我也回不去了,我只能跟着你了!”
程稚文哈哈大笑。
这是自程稚武死后,他第一次笑。
……
翌日,程稚文带沈清去定做了几套衣裳,又到咖啡馆吃了咖啡和蛋糕,才返程回永州。
沈清心情很好。
马车在路上颠簸,她无所事事,又想起程稚武的死,以及程稚文昨晚在餐厅和那个男人的一番话。
“昨夜在礼查饭店,和你一道出去的那个人,是何人?”
程稚文一时没答,片刻后才说:“回到永州,就忘了这两日的事。”
“好。”
“他叫蔡正生,先前是日本使馆秘书,后为了革命辞去使馆秘书工作,负责海外华侨支持革命的统筹。”
沈清就觉得这人的名字和经历,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且这人后续会做点什么事情。
这一刻,她悔恨自己上学时,没把近代史学好。
“好了,不要多想。”程稚文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把这一切都忘了。”
可沈清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眼下马车在四处无人之地狂奔,是最合适的时机,回到永州,她就不方便再跟他谈这些了。
“你们是一起的对吧?可他怎么能不顾你的感受,直接把你大哥杀了?”
程稚文落眸,眼底有痛楚和悔恨:“因为程稚武当着江深何飞的面威胁我,要将我们的事情报官,令所有兄弟都被诛九族。”
沈清无言摇头。
程稚武就是被自己给笨死的。
敢搞革命的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杀人什么的都是小事。
他的威胁不会成为威胁,却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你放心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都知道,我不会像你大哥那样,耽误了你,还害了自己。”
程稚文欣慰点头,将她揽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