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他,伸手捏他的脸:“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苏熠叹了口气:“我怕你生气。”
“又偷偷摸摸给自己来两刀?”我翻了个白眼。
“没有,不是。”苏熠有点好意思,耳尖微红:“真是意外……”
“你还记得我打电话来,你说你要出门找秦惟么?”
我点点头:“记得呢。”
回家就和疯了似的,很难记不住。
“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气的把试管捏碎了……”
……嗯。
怪不得白及说他脾气挺大的,脾气不大的人谁能给试管捏碎?
“小宝……”我叹了口气:“我可心疼你了,你不要总这样,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苏熠垂下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以为我在你身边能让你更高兴的,可是你总生气。”我说:“身上弄的都是伤,还发烧了,如果我像你这样,你不心疼我?”
“我不是故意的……”他看着我:“我坏,让小桐难过。”
又自责。
“你不坏。”我叹了口气,把他往卧室推:“刚才就困了吧?回屋里睡,乖。”
……
苏熠睡的挺沉,我在厨房给他煮了粥,一直温着。
白及又来了一趟,送来了一大袋子熬好了的中药,分装成一小袋一小袋的,嘱咐我每天给他喝。
好像是想跟我说什么,又咽下去了,表情诡异的很。
我开口问他,他也不说。
本来是想让他俩相处一下,培养一下感情,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里面有安神的药。”白及补充:“他还在吃利培酮吗?”
“什么?”隐约觉得是个药名,但是从来没见过苏熠在我面前吃药。
“利培酮……”白及重复了一遍:“他状况不太好,应该吃药了,最近还有妄想症状吗?”
妄想……
除了最开始他在卫生间自杀那回,最近好像没有很明显的妄想。
我说:“昨晚说了点怪话,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再加上你们来,他不太适应……”
“小桐姐……”白及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你得一定记得他是个病人,精神分裂这种病几乎是伴随终身的,理想状态下,他其实都不应该在这里工作,他断药的理由我也理解,吃了药思维会变迟钝,他一定难受……”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听着白及说。
“如果可以。”白及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和父亲想想办法把他送出研究所,他在你身边一定也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不行。”我的嘴比脑子反应的更快,拒绝的干脆:“你不能带他走,他不会同意。”
“他不同意,还是小桐姐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