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句句如刀锋刮过骨肉，“我终于知道林梦琦为什么要投胎成他的孩子报复他了！”室内温度仿佛骤降，寒气从地板缝隙渗出，缠绕在王强颤抖的脚踝。他试图开口辩解，却只能发出断续的气音，像一只被掐住喉咙的困兽。李警婷的视线扫过他发白的嘴唇，扫过他慌乱躲闪的眼睛，最终定格在他领口上那枚镶金袖扣——那袖扣的样式，与六年前林梦琦葬礼上他佩戴的一模一样。她突然觉得恶心，胃里翻涌起酸涩的胆汁。她后退半步，却立刻被乔星辰温暖的手掌稳稳托住。他的存在像一座山，将她摇摇欲坠的世界重新锚定。
窗外的风声陡然尖锐，呼啸着穿过玻璃缝隙，如同无数冤魂在呜咽。李警婷深吸一口气，将情绪重新淬炼成刀刃：“你害了我母亲，毁了一个家庭，又亲手葬送了林梦琦的一生……而现在，你变成傻子，连自己的孩子都成了复仇的诅咒！这不是巧合，这是老天给你的报应！”她的尾音在空荡的房间里久久回荡，王强瘫软的背影在阴影中瑟缩，仿佛被无形的绳索一寸寸勒紧。
王强突然向前踉跄了一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李警婷的衣角，却被乔星辰迅速挡开。他的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警婷，你说过我不是傻子，现在你怎跟别人一样这么想我？”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乔星辰，喉间发出近似呜咽的质问。六年的怨恨、不甘与自卑在这一刻如洪水决堤，他仿佛要将所有淤积的情绪都倾倒出来。
六年前……我并不知道你母亲是封若瑶，也不知道你是李警钟的妹妹！”他的音量陡然升高，语速急促如连珠炮，仿佛只要说得够快，就能抹去那些罪行，“我只是个想往上爬的小商人，被李警钟的集团压得喘不过气！是林梦琦主动来找我，说能帮我……我错了，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毒药会要人命！”他猛地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却在下一个瞬间又放下手，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再说下午乔星辰不是说过你妈六年前并没有死吗？既然她还在人世，那我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吧？”
他的语气突然软下来，带上恳求的颤音：“我可以去你们李家道歉，跪下求封阿姨原谅。也可以为刚才对你做的事情道歉，求你别离开我……”他向前膝行两步，膝盖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仿佛要将尊严碾碎，“警婷，我爱你啊！求你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