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已经半满，水面浮着一层嫣红的玫瑰碎瓣，热气裹挟着馥郁香气，像一床轻软的云。乔星辰试了试水温，又兑了一点凉水，才回头冲她伸手：“来。”
李警婷扶着他的小臂踏进去，热水漫过皮肤的一刻，她没忍住低低“嘶”了一声。
“疼？”他立刻停下动作。
“烫，也疼。”她老实承认，却弯了弯眼角，“但烫完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乔星辰便半跪在浴缸外，拿软绒的浴球蘸了浴盐，从最靠近他的那只脚踝开始，沿着小腿一路轻推。力道轻得像羽毛，却每一下都精准地掠过那些最酸最胀的经络。李警婷起初还绷着肩，后来慢慢塌下腰，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半阖着眼，看他把水舀起又淋下，像一场无声的仪式。
“王强那通电话……”她忽然开口，声音被水汽蒸得软绵，“其实我心里最后一点疙瘩，好像被你这样一点点揉开了。”
乔星辰没抬头，只把浴球换到她另一侧小腿，语气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我知道。所以今晚剩下的时间，都给你。”
水声潺潺，玫瑰瓣贴在她锁骨，像一枚枚小小的印章。疼痛还在，但疼痛之外，更多的东西正悄悄浮上来——像热水里逐渐舒展的茶叶，像灯光里安然浮沉的尘埃，像此刻他掌心贴在她腰窝的温度。
李警婷轻轻侧过身，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得几乎听不见：“乔星辰。”
“嗯？”
“下次……不许这么凶。”
乔星辰低笑，胸腔震动，震得她耳廓发麻：“好，下次换你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