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卫?”姜无尘心里咯噔一下。
““没错!”陆虎语气斩钉截铁,“玄甲卫是禁军里的尖子,人不多,可个个都是扎手的硬茬子,直接听陛下调遣,守着宫里最要紧的地方,旁人连边儿都摸不着!”
父亲的遗物上,竟然有禁军玄甲卫的标记?
姜无尘只觉得后脖颈子发凉。
难道当年围杀父亲的人里头,有玄甲卫的人?
或者说,那个藏在朝廷里的“内鬼”,就在这支护卫皇宫心腹地带的禁军里?
“陆尚书,这玄甲卫,有没有名册或者记录能查?”姜无尘赶紧追问。
陆虎摇了摇头,脸色更沉了:“玄甲卫的人员名册和调动,都是顶级的机密,陛下心腹攥着呢,兵部都没权问。你想查这个,比登天还难,而且要命得很!”
姜无尘没说话,过了会儿,才拱手:“多谢陆尚书指点,这事儿太大,还请尚书帮忙瞒着。”
“放心,老夫晓得轻重。”陆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你记着,禁军那地方,水深不见底,千万留神。”
从陆府出来,姜无尘心里头更沉了。
线索直接捅到了禁军,捅到了皇宫最核心的守卫力量。
这浑水,比他想的还要深,还要搅不清。
回到监察司,姜无尘立刻下了令。
“找个由头,就说核查军械制式,防着生锈流弊什么的,把京畿所有卫戍部队,包括禁军各营的兵器登记、人员轮换记录都调来看看,特别是近五年的。”他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重点留意那些有特殊标记或者编号的家伙事儿和人。”
他没提“玄甲卫”,但圈子已经划下了。监察司有风闻奏事、协查百官的权,这理由扯淡了点,但也能糊弄过去。
“是,大人!”心腹领命去了。
傍晚,姜无尘又去了趟二皇子府。
书房里,赵承熙听姜无尘隐去了狼牙的来路,只说发现疑似禁军的特殊标记,可能跟旧案有关,脸上那温和的笑也挂不住了,满是惊愕。
“禁军?还是玄甲卫?”赵承熙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姜大人,你没弄错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八九不离十。”姜无尘看着他,“殿下,这事要是真的,牵扯有多广,怕是咱们都想不到。我需要殿下在宫里头,帮着留意跟玄甲卫有关的任何动静,特别是人事上的。”
赵承熙眉头死死锁着,琢磨了好半天,才慢慢点了下头:“好。本王会留心。但禁军,尤其是玄甲卫,直接听命于父皇,到处都是眼睛耳朵,本王能做的也有限。而且……”他看向姜无尘,神色复杂,“碰禁军,风险太大了,一步走错,你我都是万劫不复。姜大人,千万小心。”
“我明白。”姜无尘起身告辞。
赵承熙这态度,既有想合作的意思,也透着明显的怕。这位瞧着与世无争的二皇子,一沾上皇权核心,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谨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