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常氏匆匆赶到。
见女儿无恙,她也彻底放下了心。
待奴仆们都退下后,顾怀宁才忍不住问,“沈敛他眼下如何了?”
常氏看了她一眼,反问:“心疼后悔了?”
顾怀宁摇了摇头。
她倒是没有后悔。只是人家为她受了伤,她应当关心一下。
常氏这才道,“昨日你所在房间不知为何落锁,起火时宫人无法进入。是沈敛强行破门而入,救你出来时被烧毁的屋门砸伤。”
说到这,常氏也有些疑惑,“那门是你自己锁上的?”
正常情况下,房门怎可能会从里头锁上。
顾怀宁皱着眉,心下也有些乱。
她醉得厉害,已经完全没了记忆。
眼下她已经连自己如何去的偏殿都没印象了,别不论有没有自己去锁门。
“女儿没印象了。”她道。
常氏也知问不出所以然,便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长发。
“没关系,只要你平平安安,便一切都好。”
见女儿仍旧皱着眉,她又忍不住出声,“我知你对沈敛无心,这才早早同你父亲上门去谢过了对方,之后你便不用去。”
常氏也是不愿女儿再同镇国公府有纠葛的。
沈敛这趟离京带回来个女子,说是要纳入房中。
这种情况,顾家自然是看不惯的。
况且严氏还着急要子嗣。
常氏也是怕女儿犹豫,因着恩情又同沈敛纠缠不清。
但女儿比她想象中的要理智,这让她松了口气。
顾怀宁自然明白母亲的用意,可她却也有其他疑问想对方。
她醉得这么厉害,那果饮定有问题。
门被落锁,再加起火。
这么多疑团凑到一块,倒像是针对她而来了。
沈敛曾亲口应允过她会帮她一次。
她确实想弄清楚,这次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
一连几日,顾怀宁都没等到沈敛前来。
倒是散步时偶然挺下人闲聊提及,对方的伤势似乎有些重。
她这才想起母亲轻描淡写只提了他受伤,却是没提对方伤势如何。
得知此事,顾怀宁便无法再等下去。
常氏叹了声气,没阻拦,只提醒她出门多加件衣服,小心着凉。
待抵达镇国公府时,正巧看见太医远去的背影。
她不便上去追问,但心下了然他的伤情确实不轻。
这次,下人将她带去了沈敛的院子。
他既然有伤,自然不适合再去书房。
自此踏入此处,顾怀宁也满心感慨。
她在这里住了三年,里头的一花一木自然早已熟悉。
可那些回忆并不好,如今再度忆起,也是苦涩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