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宫外墙的英雄墙前,老猎户的孙子正用指尖描着爷爷的名字,旁边围了一圈孩子。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唱:“猎鹰死,耒耜生,洛水弯弯稻穗沉……”歌声飘过废墟,惊起几只停在猎鹰图腾上的麻雀。
少康走过,摸摸小姑娘的头:“知道为什么唱猎鹰死吗?”小姑娘眨眨眼:“因为猎鹰抓不住粮食,耒耜能!”少康笑了,抬头看见英雄墙上新刻的名字——是那个把猎网改成渔网的老猎户,名字旁边刻着他的话:“手有茧,心有渠,日子就有盼头。”
冬至祭天,少康带着百姓用新土修补九州台。老巫师捧着龟甲要献活祭,却见少康拿起太康的猎鹰旗,蘸着洛水在台基画渠:“天要什么活人?天要河渠通,要百姓饱。” 百姓们跟着少康捧土,有人发现土堆里混着片贝壳币,背面的耒耜纹被磨得发亮。“这是去年掉的贝壳!”有人喊,“如今和新土长在一起了!”
少康看着台基上的裂痕,突然想起寒浞的刀、太康的猎宫、还有自己在井里躲了三天的那个雨夜。他摸了摸腰间的裂痕勋章,勋章的玉璜碎片在土堆里闪着光,裂痕竟与台基的纹路严丝合缝。 “看见没?”少康对身边的伯靡说,“裂痕不是伤口,是土地在教咱们怎么长出新的河渠。”
伯靡的算盘珠子突然卡住,他看着少康沾满泥土的手掌,突然明白——原来真正的天命,从来不在玉璜的刻痕里,在每个百姓握耒耜的手掌上,在每粒埋进泥土的种子里,在每条流淌的河渠里。 洛水的涛声中,少康举起耒耜,阳光穿过耒耜的木柄,在地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极了洛水蜿蜒的走向。百姓们望着这道影子,突然明白,这就是少康带给他们的盛世:不是宫殿高耸,不是神谕缭绕,而是每个弯腰的身影里,都藏着让土地生长的力量。
当东夷的贝壳船再次起航,船头的图腾在阳光下愈发清晰——鹰爪紧紧握着耒耜,仿佛在告诉天下:这才是夏朝的天命,是少康用裂痕勋章、用百姓的手掌、用流淌的河渠,刻在大地上的永恒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