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温柔柔说着,又将毛巾放进温水浸了浸,拧半干后,微微跪起些身子,她摸了摸贺京安的头发,像是在摸一个小孩子,
“阿鄞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会吵着要哥哥,不会哭嘁嘁喊着哥哥,别走啊,别丢下我...”
“哈哈...”她笑了两声,毛巾也顺着贺京安的额头往下擦拭着。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目光也缓缓移到床上的贺京安脸上,看了几秒,他默默敛下眼睑,似是在自嘲,
“他现在可不是在叫哥哥呢...”
他在喊别人,喊那个女孩的名字。
裕子将帕子放进木盆,她站起身,走到轮椅前,男人的眉眼和床上的贺京安不像,但他们确实是亲兄弟。
贺京安像妈妈,而贺延之则更像贺涛,三庭五眼符合传统中式审美,面容轮廓柔美,长眉秀目,漆黑的眸子有些淡漠,皮肤由于常年身体不好,肤色冷白到没有血色。
精致到像是一件易碎的玉器。
裕子走到贺延之面前,男人都不要仰头,她就已经温顺地蹲下,倚靠在男人腿边,头蹭了蹭他放在膝上的手,
“少爷,你还有宣久裕子,裕子发誓永永远远会陪在少爷身边,不离不弃...”
她郑重且认真的说出最后四个字,润泽的眸子愈发清亮。
贺延之垂下眸子,他都快记不清他是怎么捡到裕子的了,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只记得她叫宣久裕子,她的日本父母死了,她的叔婶想把她卖给曼谷当地的帮派大佬,但由于那时的她又瘦又小,像个骨头架子,没能卖出个好价钱,便被杂技团低价买了去。
她因为练不好在刀尖上走路,就被团长用剪刀绞下耳廓,关进了笼子。
那时贺延之生病,被病痛折磨,心情低落,贺涛便带他去马戏团看表演,希望他能开心些。
贺延之坐在台下,四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他们都是来找乐子的。
只是马戏团表演的都是些老掉牙的节目,来看的人提不起一丝兴趣。
贺延之也是,他面无表情看着,嘴角扯不出一丝笑容。
团长心急,便想来记猛药,他觉得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