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安语落,医生的意志彻底被冲垮,他哆嗦着看着男人将那支针剂对准他的脖颈。
哪怕那冰冷的针尖还未接触到他的皮肤,医生都已经想象得到针尖扎破皮肤,钻进血管,药液注入体内的疼痛感。
他崩溃的拼命挣扎,尖叫着求饶,“二爷,我也是受人之托,我...只是主人的一条狗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放你一马?”男人冷笑,“我又不是放马的,怎么放你...”
“二爷,求您了!”
医生哭着喊着,贺京安笑了笑,眼睛盯住他的脸,“主人?你刚才说的主人是谁?”
他本来并不打算问,毕竟他在贺家,想趁他昏迷,要他命的人不少。
再加上贺京安察觉到身上的伤口撕裂了,失血的眩晕感袭来,他不能和眼前的蠢货拖延下去。
但医生为了活命,一定会不停拖延,他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看向贺京安,
“二、二爷,我真是被逼的!”
“是谁!说!”贺京安不耐烦道。
医生又拼命咽了咽口水,“二、二爷,我怕我说了,您会难过,那个人让我来杀您,给了好多钱...”
他边说边将视线向下滑,很快他注意到贺京安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手肘处已经有血渗出,沿着小臂往下滴...
医生的额头虽然细汗直冒,但他心中暗喜,又将视线落在男人脸上,见贺京安的脸色苍白,医生无声扯了扯嘴角,眸色暗了暗。
一个重伤到差点死去的人,哪怕醒过来,伤口都还没愈合...
这样的人其实也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医生想着,另一只原本企图掰开贺京安桎梏的手突然松开,
然后猛地抬起对准男人手臂上的伤口,狠狠一拳。
鲜血在纱布上绽放,像是割穿大动脉似的,血一股股涌出,那只大手也在那一瞬倏然松开。
医生立刻转身逃命。
殊不知就在他转身瞬间,另一只大手迅速从后扼住他的脖颈,将他拎到跟前!
医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手臂都要废了的人,居然能忍住疼痛,还能一只手轻松钳制住他,力道依旧大到惊人。
“你他妈真是想死!”贺京安从后低声怒道,他攥住医生后脖颈的手,纱布下的青筋发涨着暴起。
然而此时,原本还在苦苦求饶的医生,眼神陡然一变,他的脸已经被勒到发紫,但他忍着脖子即将断掉的剧痛,将藏在袖口的毒药猛地塞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