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茉莉简直讨厌死林艺儿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了,“艺儿,我们原本是给盛晚安下药,是今枝自己蠢,喝下那杯酒。”
她笑了笑,安抚道:“别害怕,盛晚安打人的视频,也是我找人放出去的,你看现在不也是没人查的到?”
“她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谁会在意她?”崔茉莉语气淬毒,“我骂她的那一句不是事实?”
“听说她妈是神经病,神经病被关起来了可不就是有娘生没娘养?”
“你说她会不会也有神经病?”崔茉莉眼神恶毒,“变成神经病了才好,就算以后有人知道真相,还有谁会相信一个神经病的话?”
盛晚安死死盯着手机里的录像,一言不发,用力捏着的手指已经泛白,屏幕忽然变得有些抖动。
她闭了闭眼睛,稳住情绪,忍住上去把崔茉莉跟林艺儿撕碎的冲动,录制了一个从头到尾的视频。
“现在大家同情心疼的是我崔茉莉,她就算侥幸因为爱别离火了又能怎么样?”
“所以你放心,没有人发现的。”崔茉莉涂好口红,轻轻把口红旋转,扭下,最后盖上盖子。
盛晚安有些恍惚地放下手机。
全然忘记自己是要来上厕所的了。
一个人停停走走,思绪万千,包厢隔绝大多数喧嚣热闹,盛晚安脚步在包厢门口停住,一瞬间失了进去的勇气。
其实她的心情并没有变得多好,昨晚这么真切的陷入当年叔叔的死亡阴影之中,仅仅过了半天,又怎么可能轻易翻篇呢?
只是她强行让自己翻篇而已,昨晚出不来,是因为她已经陷入了当年的噩梦之中。
今天没再想,是因为她分清了过去跟现实。
如今,宋淮与今枝室内共处一室几个小时的事情,就如这当年的噩梦一样,扎在她的心底。
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感情,只深不浅,真的甘愿就这么跟他断了吗?即便这个男人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
但是她这样与宋淮保持地下情,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今枝的伤害?
又沉又闷的包厢门被打开,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出来,与她正面相对。
“怎么了?”外面风比较大,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脸色怎么那么白?”
她说去洗手间,在包厢里等了很久都等不到他回来,他一时担心,拿着她的外套便出来寻人了。
盛晚安摇头,终究还是没提跟他分开的话,“没什么,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他帮她穿好衣服,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我们回家。”
家?
他难道觉得,景苑是他跟她的家吗?
回去的路上,盛晚安一直心不在焉,眼睛看向窗外,霓虹灯快速闪过,印在她出神的脸上。
宋淮察觉不对劲,但看她疲态尽显的小脸,也没有多问什么。
一切都从她去了洗手间后变得不对劲,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人?或者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双桃花眼里情绪难辨。
到了景苑,盛晚安先下车,没走两步,身后男人上前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冷,男人的掌心干燥温热,他用力握了握,“手怎么这么冰凉?冷不冷?”
现在已经有入冬的趋势,盛晚安的手脚冬天会变得很冰凉,她扯唇淡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