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几不可察地变深,神色晦默难辨,抱着她去餐厅吃了饭。
盛晚安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就饱了。
再次回到床上,她倚在床头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男人提着药箱进来,拿起她的手,解开沾血的纱布。
伤口有点深,还没结痂,边缘处的皮翻开,碘伏顺着外翻的肌肤渗进伤口,盛晚安觉得疼却抿紧唇。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屏幕上清晰地印着梁泽两个字。
“嘶——”
伤口好像被按了一下,盛晚安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宋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那张绯丽的脸划过极浅的怒意,薄唇牵扯出淡笑,他平静地用纱布缠绕住那只手,再绑了个结。
药箱盖子的声音盖起,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我说过,”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让你有力气去见他是我的错,现在,让你醒过来还惦记他,也是我的错。”
盛晚安没力气了,彻彻底底。
眼角的眼泪颗颗落下,把枕头都晕染成一小片。
哭到脑子发懵,缺氧,又觉得自己很廉价,他都这么对她了,她心里却还对他抱有奢望。
电话又响起来,盛晚安看也没看来电人,撑着不清醒的脑子拿过来接起。
直到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声响起。
“宋总,林自德那边昨晚派人跟踪盛小姐的人都通通抓到了,需要怎么处理?”
盛晚安眼泪就硬生生地在眼眶里,连鼻子都忘记吸了,大脑处于极度迟钝的状态,忘记说话了。
“宋总?”
“那天绑架我的是叫林自德?”盛晚安终于出声,声音沙哑,带着鼻音。
李洋:“……”
听这电话里的声音像是受到极惨的虐待一样,李洋都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了又看号码,确认是宋总的没错啊。
“是的盛小姐。”
盛晚安想了想,轻声问:“林悦悦跟林自德是什么关系?”
李洋沉默了一下,“父女。”
“那……”盛晚安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就被抽走了。
男人穿着黑色浴袍,衣服松松垮垮的,胸膛露出一片肌肤,身材紧实有力,宋淮低垂着眸子看她一眼,女人哭得很惨,鼻尖泛红。
接过电话的人回的都是极简的话,并且很快结束。
挂了电话又去了洗手间洗手,拿起那管药,掀开被子,把黄豆大小的药挤在手指上。
洗过冷水的手指泛着冰冷,盛晚安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指腹忍不住缩了缩,男人薄唇紧抿着,视线转移在她脸上。
又能看清了些。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