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窒息的靡乱。
盛晚安的后背汗津津的,窝在被子里不肯睁开眼睛。
她沙哑着声音,“宋淮,你放过我,我也不想恨你了,我们彼此放过彼此,好不好?”
放过彼此?
他用力的拽着她肩膀,盛晚安吃痛,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他的眼底生寒,有什么像是从最深处呈蜘蛛网状皲裂,“别再说这些话让我生气,你的胎已经稳了,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待到生产。”
盛晚安笑了一声,重新阖上眼睛没说话。
他低头啃咬她的嘴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宝宝,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起白头。等你生下孩子,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全世界,你是我的妻。”
听着他重重地摔门而出时,眼角涌上湿润,拖着虚软的身体去拿了药吃下。
互相折磨,一起白头。
念着念着,她就哭了。
接下来的几天,宋淮一如既往的会来,他会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有时候两个人没有一句话说,甚至全是粗重的呼吸声。
周一的时候,云鹤生日,宋淮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景苑一如既往地安静,黑暗。
卧室的门紧闭着,他推开门进去,大股大股的冷风从落地窗处灌进来。
卧室黑暗,静谧。
静得有些吓人。
像是有什么牵引住他一样,他啪的一声,按下灯的开关。
那张常年淡然的俊美的脸色终于剧变。
里面空无一人,地毯上掉落的是那根曾经用来锁住她的链条,再往前走,落地窗外,是绑住的垂落而下的绳子。
“张嫂!张嫂!”
景苑所有的楼都亮了起来,佣人乌泱泱地跪在地上,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
“没看到。”
监控值班室也颤抖着查,越查,脸色越白,因为他们也什么都没看到。
“呵。”他低低地笑了声,没有人敢抬头,也没有人看到他笑出红痕的眼尾,更看不到他脸上迅速沉压下来的阴鸷。
她消失了。
她跑了。
景苑的灯彻夜未眠。
北市的各大机场,全部停飞。
码头,也全部停运。
连续一个星期的低气压后,保镖终于传来消息,“宋总,查到盛小姐在海市的一个医院,预约了人流手术。”
保镖的声音顿住,变得磕磕绊绊,“并且,还……手术已经结束了。”
周围安静得让人心慌,香烟灼烧着指尖的肌肤,宋淮那一身血液凉透了,晦涩开腔,“她怎么样?”
“不大好。”
“不大好?”男人声音冷得彻底,站了起来走出去,“她不大好你们也不必完好地回来了。”
“据……据说是不大好,我们会给盛小姐安排最好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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