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邳桥头的破碗暗语
张良蹲在桥头，面前摆着豁了口的陶碗，褴褛衣衫裹着通身的贵气。远处马蹄声渐近，他故意把半块馊饼扔进河里，水面荡起的涟漪还没散尽，三个乞丐已蜷到他身边。老乞丐袖中滑出半片竹简，上面用炭灰画着歪扭的符号——这是彭城运粮队的路线图。
“昨日戌时，三辆牛车过睢水。”瘸腿乞丐舔着破碗沿低语，碗底粘着的黍粒组成箭头形状。张良摸出三枚蚁鼻钱，乞丐们抓钱时顺势抹平了黍粒阵——这是确认情报属实的暗号。桥洞下的盲眼乐师突然吹响骨笛，众人即刻作鸟兽散，只剩张良对着水面整理发髻，倒影里项羽的斥候正打马掠过河堤。
二、九流情报网的编织术
渭水畔的乞丐窝棚里，藏着张良最精锐的“耳目”。跛子负责盯梢城门卒换防时辰，哑巴专记粮商密谈时的手势，麻风病人用溃烂手指在墙根刻下军营炊烟数。这些被世人唾弃的残躯，在张良眼中却是活的情报拼图。
最精妙的是情报传递方式：酒肆泔水桶的倾倒方向代表敌军动向，城隍庙签筒里的竹签长短对应将领更替，连野狗群吠叫的节奏都暗藏玄机。某次汉军突袭失利，只因忽略了乞丐孩童唱的童谣：“东门黄犬肥，西门瘦马归”——暗示东门守军正在宴饮。
三、馊饭桶里的舆图革命
韩信点兵那夜，张良的破草席下压着七张羊皮。这些浸过馊菜汁的皮子上，用蝇头小楷绘着三秦地形图。最关键的峣关水道标注，实为乞丐们用尿碱腐蚀出的纹路——尿液浓度不同，呈现的地貌起伏竟比官制舆图更精准。
萧何来取图时，被恶臭熏得掩鼻。张良笑着掀开席角，露出正在啃骨头的癞痢头乞丐：“此君尝遍关中百泉，他的舌头就是水质检测器。”三日后汉军奇袭陈仓，先锋部队按乞丐标记的浅滩涉水，脚底踩着的鹅卵石排列，正是张良用乞讨得来的铜钱雇人摆出的路标。
四、鸿沟之盟的乞丐密码
楚汉两军隔鸿沟对峙时，张良的“丐帮”成了移动情报站。老妇乞食的陶罐夹层藏着帛书，孩童放飞的风筝竹骨刻着密文。最绝的是流浪巫师的占卜摊——龟甲裂纹对应汉军阵型变化，卦辞长短预示项羽用兵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