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园多的是梅花,朕这儿倒缺一缕梅香,你且留下吧。”
余莺儿大喜,就算做不成嫔妃,先做个御前宫女也是好的,而且凭她的姿色,日后必定能成为小主:“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你叫什么名啊?”
“奴婢贱名,余莺儿。”
皇上没有开口说册封的事情,反而转头看向安陵容:“容儿觉得如何?”
安陵容笑道:“臣妾瞧着这位妹妹清秀可人,只是皇上可不许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皇上笑着拉过安陵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封倚梅园宫女余莺儿为官女子赐居钟粹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起身拉着安陵容走出内室:“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安陵容微微回头看了一眼余莺儿,这才知道,原来早在一开始,皇上便知道余莺儿是假冒的。
她不是没有去过倚梅园,冬日厚厚的积雪,空荡荡的梅园中,随便说一句话听的格外清楚。
可能皇上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她,也有可能是这女子并非皇上心中腹有诗书之人,连弄湿鞋袜这样有失体面的话都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梅花喻人高洁,可余莺儿却是一副前倨后恭之态。
皇上念的是朱敦儒的诗,全文表达的是诗人淡泊名利,几卷疏狂,醉心生活的意思。看余莺儿的样子,很显然她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果然,只要是和纯元皇后沾点边的,皇上一律照收不误。
皇上身边有新封的嫔妃,安陵容识趣儿的告退,出门时正好碰上苏公公手里拿着册子:“苏公公可是要去敬事房存档?”
“小主,正是。”
安陵容悠悠道:“公公慢走,这路走错了不要紧,东西若是交错了人……”
此时,殿内响起余莺儿婉转的声音,安陵容听得出来,皇上因为余莺儿会唱昆曲一事感到新奇。
转过头来时,苏培盛立刻低下头,安陵容便知道,可能苏培盛也反应过来,自己找错了人,但如今皇上正在兴头上,这件事是断断不能说出来的。仅会扫了皇上的兴,还容易连累苏培盛。
安陵容笑道:“刚刚不过随口一说,公公不必记在心里。”
两人对这件事皆是心知肚明,但默契的都不提起,毕竟一下子提起来,对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