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目光扫过少年彻底没了气息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不能留任何隐患。"
祭坛下突然卷起一阵腥风,将贺鸿煊的残骸卷入空中,化作点点灰烬消散在天空之上。
贺崇山整了整衣袍,转身走向正在剧烈震颤的青铜祭坛,仿佛方才亲手诛杀亲孙的事,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般寻常。
“接下来,该去看看这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废墟深处,太阴玄姬赤目圆睁,琉璃般的瞳孔倒映着焦土。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作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即便是化为光元素精灵,同样也是流不出眼泪的,但此刻翻涌的剧痛,却比剜心剔骨更甚。
当时的贺鸿煊深知此刻已无退路,猛地将体内所有光系力量凝聚——这是相当于大魂种自爆的恐怖力量,足以令天地色变。他这么做,只为能给太阴玄姬争取一线生机,让她能远离这是非之地。
太阴玄姬踉跄着跪倒在焦土上,利爪深深刨进满是余温的灰烬。她的声音撕裂般响起:"我等了你三千年!就等来短短不到百天的相遇吗?"玄衣上的银丝在风中簌簌颤动,宛如她破碎的魂魄。
"若你的结局就是如此,那千年前的相遇又算是什么!"
她突然发出凄厉的嘶吼,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血液滴落在地,瞬间凝结成冰晶,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杀死!"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厚重的云层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一只眼睛缓缓睁开。瞳孔中流转着跨越时空的银芒。
贺崇山僵在原地,白发被时空乱流吹得狂舞。他的手不住颤抖,喉间溢出难以置信的呢喃:
"时空之眼?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老者的瞳孔倒映着天空中那只吞噬万物的巨眼,这个世间几大神眼之一的时空之眼,居然在这里降临了。
待那只眼睛彻底睁开后,蜇龙村的砖石,瓦片开始向上漂浮了起来。开始向那只眼睛汇聚。
眼睛慢慢开始变得扭曲,颜色开始逐渐加深,随后变得更加深邃。
贺崇山的玄袍在时空乱流中猎猎作响,指尖凝聚的空间刃刚成型便崩解成星屑。他望着自己簌簌发抖的手掌,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作为空间系禁咒法师,此刻竟连最基础的瞬移都无法完成。天空中的时空之眼每一次开合,都让方圆百里的空间法则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