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翰眼神微动,他其实没有说实话。
本也不是为了什么世俗眼光,笑迎媳妇哭嫁闺女,这都是有数的。
看着表妹跟人家走了,心中难免酸涩。本想着看不见心不烦便可以假装没有发生今日的事,可李书瑶告诉自己,遮掩终究不是事实。
李文翰拍了拍李书瑶的肩膀,“我去送送表妹。”
只当为她余生的道路,保驾护航。
等着宾客散去,李书瑶自觉的坐在主位上,招呼着下头的人送客。
叶横只能站在厅外,心中自是不悦,而今这侯府便是连李家的人都能骑在他的头上了?可是那又如何,如今的侯府只听命于叶微漾,不知叶横。
老太太倒是想撒泼打滚的留下,可李书瑶可不是叶微漾,她是个犯浑的,直接让人拿了马鞭,若非老太太躲闪的快,那鞭子真的能落在老太太的身上。
“你看看那泼辣货,怪不得平城那两口子不敢往外嫁,若无父母在跟前,她那性子迟早得被婆家打死。”上了马车,王氏忍不住嘀咕起来。
就没见过李书瑶那样性子的姑娘,到底也是高门大院长起来的,跟个市井泼妇一样。不,是随了她那个母亲一样。
叶微宜想不出李书瑶上辈子是什么样,既想不出那就没什么出彩的,嫁个寻常人家,而后过最寻常的日子。
“母亲,咱们不必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此刻,叶微宜却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今夜开始,叶微漾就要以泪洗面了。
而且,国公那样的人家,嫁过去后就没有退路了,肯定不可能和离,要么受着要么死。
想想那个画面,叶微宜激动的眼睛比任何时候还要明亮。
王氏却是一脸愁容,“你说你嫂嫂也是,那么巴结那贱人,对她有什么好处?”能给她吃还是能给她喝?
本来王氏还想着,他们离开侯府也就算了,她跟叶子谦还在这,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谁知道,没几日苏氏就找了借口离开了。
你说说,她现在怀着身子不好搬动,就算是说在外头,也没人挑出理来。至于那般着急吗?
就好像今日一样,那么多人上礼,你要是在侯府,是不是能想法子给自己捞点?
他们两口子成家立业的都没什么心事了,也不想想还有叶微宜?
叶微宜的聘礼送出去那么多去,等着她成亲,嫁妆就剩下多少了?
每每想到这件事,王氏都愁的牙疼。
就算扬州知府只是个地方的官员,他没什么资格嫌弃自己的女儿。可嫁妆本就是给孩子傍身用的。
王氏自己就是庶女,出嫁的时候嫡母没准备多少嫁妆,彼时她羡慕极了嫡姐。
而今,自己的女儿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姑娘,怎还要受自己那委屈?
越想越觉得牙疼,有心闭上眼睛吧,满脑子都是叶微漾出嫁时候的十里红妆。
凭什么,同是叶家女,相差会这么的大?
另一边,国公府内灯火辉煌,宾客满座,便是连宫中都赐下赏赐。
圣旨之上,也依旧有长微县主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