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隐秘的伤疤被狠狠撕开，裴舟指节泛白，强压下掐死她的冲动。和这种恶毒的女人争辩，只会自降身份。
见他仍不接话，卫佳莹继续捅刀：“你说等我们订婚后，秦森和景桃的好事是不是也该近了？”她知道，这才是最能刺痛裴舟的利刃。
夜风拂过庭院，裴舟眉头微蹙。
如果景桃最终选择秦森，他会祝福，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
成年人的世界里，总要保留最后的体面。
“可惜裴烬死了。”卫佳莹突然叹息，语气却充满恶意，“不然还能有个人帮你挡挡秦森。”
这句话终于让裴舟身形微僵。裴烬的死是他心里最深的刺，虽然直接凶手不是他，但将弟弟送进精神病院的决定，确实出自他手。这一点，卫佳莹知道，景桃也知道。
尽管景桃从未责怪，但他始终害怕，怕她心里终究会因此生出芥蒂。
月光下，卫佳莹满意地看着他紧绷的背影，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裴舟，你想怎么玩，其实我都无所谓。”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随意说出的闲话，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但你运气不好，偏偏玩死了裴烬。”
她的语气骤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裴烬是我的狗。”她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执念，“我的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轻轻摩挲着桌角，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你不是厌恶我吗？那我就偏要做你的妻子。”
她的笑容在这一刻彻底扭曲，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反正我的人生就这样了，能拉着你裴大少一起下地狱，也不错。”
裴舟指尖轻弹，将沾染的夜露挥散。他微微侧首，眼神如淬寒冰，冷冷刺向卫佳莹：“卫佳莹，裴烬之死，你比我更清楚。”
他看过那份尸检报告——满篇晦涩的专业术语堆砌，明显是为应付司法程序。
事后他私下请教过一位德高望重的医学院士，对方的回答耐人寻味：“从科学角度，裴烬确实是突发疾病死亡。但宇宙浩瀚，人类认知终究有限......“
那位院士绝不会无的放矢。这番话背后，暗示着裴烬之死存在超自然因素。
细思极恐的寒意爬上脊背。
从景桃被诬陷雇凶撞裴宝儿开始，到真凶人间蒸发，再到女网红狱中离奇死亡时虹膜最后映出的竟是他的身影......直至如今，父亲被神秘人威胁逼他联姻。
这一切背后，分明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那个存在超越人类认知，视众生如蝼蚁。
什么裴家大少，什么权势地位，在对方眼中不过是最诱人的饵食。
而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连保护景桃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