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缸中丑鱼笑喷一串泡泡。
天云耳尖一颤,差点被自己倒吸的凉气呛着。
这白胡子老头莫不是月老转世?怎的还好牵线搭桥这等月老的差事?
他心中已然猜出个十之八九,尬然一笑:"小道虚岁二十三。"
话尾还带了个心虚的颤音,毕竟在幻真秘境修行的七天,抑或是人世间的七年,他也分不清自己应该算几岁。
"嗯……"
族长捻着银须拖了个长音,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片刻他悠悠地说道:"都已经是民国了,老朽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思想也不同前朝,既然之前你俩就已经同处一室,那再住月儿家也无妨!"
满堂乡亲闻听此言全都大吃一惊,完全不似老头儿先前风格,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像一个个木偶。
几个捧着瓜子准备听训的婶子差点咬到手指头,角落里嗑瓜子的后生更是惊得把瓜子壳咽了下去。
好家伙,这老爷子怕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对,族长说得对!"
郑如月趁势上前,说时面皮红润眼带桃花,只是水灵灵的杏眼中却透着一股威怒。
天云只觉后颈一凉,那眼波三分是桃花潭水,七分分明是虎啸山林。
姑娘绣鞋一跺,拽着他的袖口就往外拖,活像猎户逮着了白毛狐狸。
刚跨进郑家小院,天云就被按在椿木凳上。
月儿双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娇嗔发问:"我家灶台会吃人,还是床板长了钉子?为什么不愿意住我家"
"我…我是怕......"
天云从来没有如此畏畏缩缩。
"怕我半夜把你炖了?"
没等他说完,郑如月突然俯身逼近,发间一抹清香沁着女儿家的温热。
"是你把我从阎王殿抢回来……"
说时,她指尖戳着他结实的胸口,"你是我的人了!"
"啊?"
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惊得天云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
"我…我也是你的…..."
她的声音忽然就轻柔了下来,霞色从耳尖蔓到颈窝,手指绞着黑发差点打成了结。
"那日在河底...你都那样了…..."
朱唇轻咬,指尖无意识抚过唇瓣,恰似蜻蜓点水。
天云脑内"轰"地炸开漫天烟花。
那日为了救人而渡气,唇齿相贴也是情非得已。
他哭笑不得,尴尬地笑说:"那不是迫不得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