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代变迁,春典也分了南北,南为春、北为典。
虽然也是国语,可你如果不是江湖人,那就完全听不懂。
这种语言一直流传至今,不过也只有一些传统行业还在沿用。
比如见面道一声辛苦,再比如警察叫“白皮子”、“条子”,小偷叫“老荣”、外行叫“空字”,内行叫“相家”……
除了固定语言,还有固定手势,就比如王承镛此时的手形。
右手攥拳,拇指在外,横手指左,向右滑动……
这手势的意思,便是点已踩好,可以过来了。
罗旭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多钟,想必徐文斌还有一半的路程。
再拖一拖,应该时间刚刚好!
他起身走到王承镛的身旁,抬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我说老爹,您结账结了十来分钟了,搞什么啊!”
“哎呀你别管,一边儿呆着去,我这说事儿呢!”
王承镛则故作嫌弃地摆了摆手。
“别介,我是您亲儿子,知道您爱买假古董的毛病,您不是又作什么妖了吧?”
罗旭一把搂住王承镛,压低了声音道。
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足以让一旁的前台小姐和西装男人听得到。
男人闻言一脸无奈:“谁说不是呢!兄弟,您家老爷子看上我们家那个花瓶儿了,说什么不听非得买,您赶紧劝劝吧!”
“嘛玩意儿?”
罗旭一下就急了,指着王承镛喊道:“您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上次买那个破罐子,让我妈给您赶出去了?”
说着,他看向西装男人:“愣是三天没让他进屋睡觉,您说说这事儿,您是老板吧?”
“对,兄弟,主要这物件儿我是家传的,应该是个古董,我也不想卖。”
西装男人连连点头。
“您看,人家都不卖,您还在这墨迹嘛啊!”罗旭说罢,就作势拉王承镛要走。
王承镛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什么不卖,他刚才开价十万,太高了!”
“不好意思了老爷子,这瓶子毕竟是我家里留的,是古董,您要真想买,就这价儿!”
西装男人露出些许歉意的笑容。
一听这话,罗旭一愣。
这老鸡贼还真有辙啊,居然真让人家开价了。
而且这尊可是清珐琅彩,十万……绝对是天漏了!
十万还不行……老东西够狠的啊!
“十万?开什么玩笑,这种花瓶儿我在别处也见过,顶天了五六万!”
不得不说,王承镛这话来得真快。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物件儿是雍正掐丝珐琅双耳尊,还提醒过罗旭几次,现在自己又说是花瓶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