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心中的怨气更甚。“好,好得很!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失望与怨恨。
熊啸林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威远武馆走去。曾经的威远武馆,那可是声名远扬,每日都有不少热血青年慕名而来,跟着他习武学艺,武馆内整日充斥着此起彼伏的练武声与铿锵声。
可如今,远远望去,武馆的大门斑驳破旧,门楣上的牌匾缺了一角,“威远武馆” 四个大字也变得模糊不清。走进武馆,院子里杂草丛生,练武场上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景象,甚至连一个练武的人都看不到。
熊啸林心中一紧,快步走进武馆内堂,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着徒弟们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他推开一间间房门,只见里面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墙上的兵器架也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木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啸林满心震惊与疑惑,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一个老仆人颤颤巍巍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熊啸林一把抓住老仆人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其他人呢?我的徒弟们呢?武馆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老仆人被熊啸林粗暴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自打武馆被烧过,就一蹶不振了。你入狱后,好多人都去了别家武馆,您的徒弟们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熊啸林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他失魂落魄地离开武馆,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浑浑噩噩,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当他站在家门口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门敞开着,屋内一片狼藉,所有的家具物件都被搬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空荡荡的屋子和满地的灰尘。
熊啸林冲进屋内,大声呼喊着妻子的名字。这时,一个老门房跟了进来,看着熊啸林绝望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夫人叫人把家具物件都搬走了,回娘家了。夫人让我转告您,以后别去找她,别自讨苦吃。”
熊啸林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老门房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熊啸林面前,声音有些发颤:“还有这个,夫人前些日子去官府申诉离婚,这是刚拿到的和离文书。”
熊啸林机械地接过文书,纸张上的字迹刺得他眼睛生疼。文书上清楚地写着,尤县丞的妹妹尤翠娥以 “夫入狱无依,难以为继” 为由,申请和离,官府已批准。文书末尾还盖着鲜红的官印,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嘲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冷的印泥,耳边似乎又响起尤翠娥往日的尖酸刻薄,还有两人争吵时摔砸东西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