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眨眨眼，有些茫然。
那棵小树，自从那天无意窥见以后就一直在汲取着她微薄的灵力。
但是自己并没有任何不适，相反灵力感觉很充沛，很纯的灵力在体内运转。
“那是世界启蒙树。”
阴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
“太古之时，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于混沌荒芜中种下此树，以定世界根基。”
“而你。”
他看着小白，眼神复杂而温和。
“你是盘古大神以心头血浇灌，蕴育而生的女儿。”
“你与这方初生的世界，本就一体同生，密不可分。”
“所以，你转世重来，启蒙树的本源，便也随你一同轮回。”
阴天子轻轻叹了口气。
“前世，你生而为神，光芒万丈，神位唾手可得。”
“但也正因如此，无人能阻止你为苍生赴死的决心。”
“那是你的宿命，也是你的劫数。”
“但这一世不同了。”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所有知晓你过往的人，都希望……”
“你能好好活着。”
“为自己，活一次。”
小白安静地听着。
肩头的小金书散发着微弱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支持她。
她的小脸上，没有了迷茫，只剩下通透的了然。
是啊。
前世的命运，或许从她降生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生来便是神只。
何等荣耀，又何尝不是一把枷锁呢？
得到太容易，便不懂珍惜，也注定失去。
或许，那陨落，本就是天道平衡的一部分。
小白抬起头，看向阴天子，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明白了。”
“前世如何，已是过往烟云。”
她握紧了小拳头。
“这一世，神位或许并非我所求。”
“我现在只想……”
她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保护好所有我在意的人。”
“还有。”
她想到了那些被困在时光罅隙，或沉睡在未知之地素未谋面的前世老朋友们。
“让那些故友，重获自由。”
这，才是她如今，最想做的事。
至于神位？
若能护得周全，若能换得自由，那便再争一争。
若不能……
她低头，摸了摸肩头安静的小金书。
那便，舍弃又何妨？
她不再是那个生来就注定要牺牲的神女了。
她是小白，只想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
阴天子的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