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街上讨口子那会儿,只要过了冬天最冷的几天就必须快些跑出下城区,跑慢了等狗皮子们把街道一封锁出都出不去。”
“要不是后来工厂多了,工人们又都住在下城区那,议会的那群老爷哪舍得花钱给下城区修条坝挡着?”
两人把铲子等工具放回了露天储物场这,闲聊着往三马巷的方向走去。
“而且我跟你说啊,那群老爷做事绝对是故意的!”
“说是要给下城区修条坝,结果不多不少只给你修一半,剩下那一半街区该淹的还是淹。”
这种小道消息别说同行的叶洛霍夫感兴趣了,就连路上的其他人也凑过来问道:
“为啥只修一半啊,这不别扭吗?”
“嘿,别扭的是咱这些苦哈哈,那群老爷们别说有多高兴了。”
老爷子摆手说道,故意把八卦给卡在这里,等大家求着他高兴了才继续说道:
“还能怎么着?卖地卖房呗!你们当扎多夫大道那的房子是怎么来的?”
“而且我跟你们说,当年那群混蛋刚说要修拦水坝的时候就通知了要强征靠河那一带的土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老爷个故意卖了个关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他娘的狗皮子们就差没把大半个东下城区都给征了。”
“而且他娘的老子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房子竟然只给12卢比!”
说到这老爷子的气鼓鼓地瞪大了双眼,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家酒馆离河边好几百步呢,这里也根本淹不到好吧!”
在老爷子后面的话语中,当时他父亲想要讨个说法,结果城卫队那帮人就把他当刺头给做成了一个“说法”。
最后他们一家连那打发叫花子的12卢比也没了,只剩下他母亲带着年幼的他在街头乞讨过日子。
看着杰米列夫苍老的面容,叶洛霍夫有些沉默了。
他虽然出身于城外的佃农家庭,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但总归还是有个茅草屋子给遮风挡雨。
直到去年他父亲病死了,他们一家因为还不起欠庄园老爷的地租子才偷偷逃难来的。
贫穷和不公永远是底层人一生的主旋律,在杰米列夫老爷子看来这两个狗东西就像是一场病一样。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有,有的人即便现在没有,该来的也总会来的。
“所以说咱这些穷苦人啊,生下来就是要受苦的,这苦吃够了这条烂命也才算是交代过去了。”
在街头长大的老爷子对于有些事情看得很真切,而对于人生的态度也是那么地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