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来聊聊天好不好？”放好了病历，医生的表情又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他用哄孩子的口吻问着云祉。
“好——”云祉也配合着他。
十分钟后，云祉终于心惊胆战地完成了这场心理战博弈。
从科室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在他关上门一转身和某个不声不响的人脸贴脸以后，心跳速度达到了顶峰。
还好是一张俊脸，否则云祉真的会忍不住吓得一拳上去。
“你要吓死我啊一号！”云祉火速退到离他一米远。
“为什么，要，进去？”一号漆黑的眸子紧紧钉在云祉身上。
咦？又会说话了？
“当然是看病呀。”云祉回答得理所当然。
一号垂首沉思，他忽得拉住云祉的手，抬头直视着他。
“以后，不去。他，不好。”
他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云祉有些听得云里雾里。
这孩子讲话怎么这么拧巴，出厂设置没设置好？
见云祉不说话，一号握住的手紧了紧，云祉感觉到手一阵疼痛。
“啊啊啊啊疼！我不去了就是了。”
嘿，你不在了我再去。
一号这才放开了手。
云祉有些好奇地发现，一号这个人还挺容易看出他此刻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开心了就是面无表情，不开心了眉头之间会离得近一点，嘴巴也会抿得更紧。
他忍不住上手戳了戳他的脸：“为什么不想我去？”
一号袖子里握着的手术刀紧了紧：“我的，他们，不许。”
云祉好像有些摸着了他讲话的一些规律。
一号的刘海很长，有些遮挡住他的美貌，他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为什么你叫一号？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云祉问他。
一号二号这种，更像是给什么东西标号排序似的。
“他们就叫我一号。”云祉莫名看出一号眼里的委屈。
他把一号过长的袖子撸了起来，然后牵起他的手。“那你在哪个病房，我送你过去。”顺便让他看看杀人狂的病房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一起。”一号顿顿地回答。
“一起？什么一起？还是七？”云祉没听懂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