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拖长声调，盯着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回、回女公子，小人家中有急事......"
"是吗？"
我冷笑一声，"那快去处理吧，别耽误了。"
我转身继续往前走，后背绷得笔直。
这个李管事，十有八九就是肖世子安插在何家的内奸！
我必须尽快与冯将军商议对策。
校场上，铁甲碰撞声不绝于耳。
数百名将士正在操练，火光映照下，一张张坚毅的面孔上写满悲愤。
为首的中年将领看到我，连忙上前行礼。
"女公子有何吩咐？"
我直视着冯将军的眼睛，压低声音："我怀疑府中有肖世子的眼线，父亲之死恐怕另有隐情。"
冯将军瞳孔骤缩，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末将这就去查！"
"不，"我按住他的手臂，"打草惊蛇反而坏事。肖世子既然敢对父亲下手，下一步必定是要斩草除根。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冯将军深深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惊讶，也有赞许："女公子有何打算？"
我凑近他耳边，将计划一一道来。
夜风呼啸，吹散了我的低语，却吹不散我心中燃起的熊熊火焰。
守孝的第七日，我终于将府中上下梳理清楚。
清晨，我跪在父亲灵前，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香炉中的灰烬堆积如山，就像我心中无法消弭的恨意。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阿姊......"
软糯的童音在身侧响起，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靖儿想吃糖糕。"
我直起身子，将五岁的弟弟搂入怀中。
何靖的小脸瘦了一圈，眼睛显得更大更亮了。
我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柔声道："好，阿姊让人去准备。不过靖儿要先背完昨日教的《孙子兵法》首篇。"
何靖撅起嘴，但还是乖乖背诵起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
听着弟弟稚嫩的声音，我心中既欣慰又酸楚。
原着中这个孩子甚至没机会长大，而现在，我要让他成为何家最出色的继承人。
"女公子。"
冯将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刻意压低了音量。
我亲了亲何靖的额头："靖儿去找嬷嬷要糖糕，阿姊有事要处理。"
待何靖蹦蹦跳跳离开后，我才示意冯将军进来。
这位跟随父亲二十年的老将眼下青黑，显然多日未得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