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保健室里,白清清翻开张欢的物理笔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栀子花瓣,背面是稚嫩的笔迹:"今天又看见那个偷面包喂猫的女孩,她手腕的胎记像花瓣。如果我能成为她的影子..."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二十三个体育生正在操场焚烧流浪猫救助站的宣传板。
张欢的白衬衫掠过暮色,他抓起广播室的话筒开始朗诵《滕王阁序》。当"落霞与孤鹜齐飞"的韵律通过喇叭传遍校园,纵火者们突然丢下火把,像提线木偶般走向校门。白清清在监控室看着这魔幻的一幕,发现每个音响下方都贴着镜面贴纸——正是张欢上周申请的"光学实验材料"。
暴雨夜的值班室里,白清清在医药柜深处发现染血的校徽。银质徽章背面刻着模糊的"0723",与张欢锁骨的疤痕如出一辙。小番茄突然撞开窗户,嘴里叼着半张烧焦的照片——年轻的便利店老板抱着双胞胎婴儿,身后的栀子花丛里藏着双阴鸷的眼睛。
当急救车的蓝光刺破雨幕,白清清在张欢颤抖的掌心里写下母亲教的童谣。他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呓语,睫毛上的雨珠映出她含泪的眼睛。礼堂老钟突然敲响七下,惊飞了栖息在栀子花丛的夜莺,二十三个猫形剪影在月光下连成守护的阵型。
梅雨季节的暴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白清清抱着流浪猫急救箱冲进教学楼时,裙摆已经湿透贴在腿上。小番茄在她脚边焦躁地转圈,爪子在地面划出凌乱的弧线——这是张欢教她的危险信号。二楼生物教室的灯光突然熄灭,玻璃破碎声刺破雨幕。
"白同学,过来帮忙抬标本箱!"戴金丝眼镜的实习老师站在走廊阴影里,白大褂下露出限量款球鞋的边角。白清清后退半步,怀里的小黑猫突然炸毛嘶叫,抓破了她的手腕。
消毒水的气味变得浓烈起来。当她转身想逃,三个穿实验服的男生堵住退路。为首的寸头捏着针管,液体在闪电中泛着诡异的蓝光:"张欢那小子最近太嚣张了,得给他点教训。"
白清清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墙,急救箱里的绷带散落一地。寸头突然抽搐着抓挠脖颈,针管里的液体洒在同伴脸上。她这才发现张欢的校服外套挂在走廊窗边,袖口系着的铃铛在狂风中奏出熟悉的旋律——正是母亲生前常哼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