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智者突然将铜镜按在任仁心口:"星图在改写他的命格!"镜面映出的不是我们,而是穿着旗袍的任奶奶站在血绘的六芒星阵中,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正在融化,变成青铜锈水渗入地砖缝隙。
我浑身血液突然凝固——那些锈迹的流动轨迹,与此刻石壁上的暗红苔藓完全一致。
灵源之灵突然发出尖锐蜂鸣,暗红光带在任仁心口织成网兜状屏障。
它残存的光晕里浮现出我烧毁黑袍人时见过的青铜鳞片,此刻那些鳞片正从任仁后颈图腾里生长出来。
"离月,接住!"妙手神医抛来装着药粉的琉璃瓶,却在半空被突然出现的青铜锁链击碎。
紫色药雾弥漫的瞬间,我瞥见任仁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瞳,但转瞬又被星屑淹没。
石碑突然发出钟磬般的嗡鸣,那些骨片拼成的星宿图开始顺时针旋转。
灵源之灵的光带突然绷直如弦,暗红流光顺着我的指尖注入任仁心口:"契约者,记住血月升起时......"
它未说完的话语被冲天而起的青铜锁链绞碎,任仁突然将我扑倒在地。
我们头顶掠过带着腥风的黑影,那东西发出的啼哭声中混着任奶奶常哼的苏州小调。
当第二波锁链袭来时,我腕间的契约印记突然灼烧起来。
灵源之灵最后的光晕裹住任仁心口的星图,在青铜锁链刺穿他后背的刹那,暗红流光化作漫天星雨。
那些星雨落在地面的瞬间,石壁上的苔藓突然发出幽幽蓝光,映出密密麻麻的碑文倒影。
在任仁逐渐冷却的体温里,我终于看清那些倒影拼出的文字——竟是京大图书馆古籍库的定位编号。
任仁的睫毛在我掌心轻颤,那些尚未凝固的血珠顺着指缝渗进他锁骨图腾。
灵源之灵消散的星屑还漂浮在我们之间,古老石碑上的骨片突然发出细密震颤,像是有人用指甲盖在刮擦甲骨。
"终于来了。"符文智者突然将铜镜碎片抛向空中,镜面折射的月光在苔藓覆盖的甬道里织成蛛网。
我后颈的契约印记突然灼痛,那些嵌在石缝里的青铜锈斑竟开始逆着重力向上攀爬,在穹顶汇聚成巨大的六芒星阵。
阴影里走出的人影戴着青铜面具,衣袂翻涌间露出缀满甲骨残片的衬里。
当他抬手按住任仁肩头时,我嗅到供奉在博物馆青铜鼎里的那种陈年香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