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断红绳,玉坠落在我掌心,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我这才注意到玉坠背面刻着极细的纹路,和岩壁上的符纹竟是同一种走势,像被刀刻进骨子里的呼应。
"离月,扶我起来。"任仁撑着岩壁要起身,我赶紧托住他腋下,他伤得太重,每动一下都疼得额头冒冷汗,"玄风长老,麻烦您念《镇邪录》里的'引灵咒'——上次在秦岭古墓,您念过的。"
玄风长老颤巍巍翻开残卷,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善!
第三页,'以灵为引,以血为媒,破妄障,镇邪祟'——小友记着呢?"
"奶奶教过我。"任仁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伸手按在岩壁上的符纹中心,我这才发现他指尖在渗血,不是刚才的伤,是他悄悄咬破了指尖,"离月,把玉坠贴在我手背上。"
我屏住呼吸照做。
玉坠刚贴上他的血,就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岩壁上的符纹突然泛起微光,像被风吹亮的烛火,一点一点沿着纹路蔓延。
玄风长老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古老的韵律,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心口:"天地为炉,阴阳为炭,灵血作引,破此迷关——"
邪影君主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它墨绿色的雾气疯狂翻涌,朝着我们席卷而来。
我下意识把任仁往身后护,却被他拽进怀里。
他的血混着我的血,在玉坠周围晕开,形成暗红的纹路,和岩壁上的符纹慢慢重合。
"快看!"玄风长老嘶哑地喊。
岩壁上的符纹亮了,先是最边缘的细流,接着是中间的主纹,最后整个岩壁都泛起金色的光,像把太阳嵌进了石头里。
岩顶的落石突然慢了下来,有几块甚至悬浮在半空,被金光托着轻轻摇晃。
邪影君主的雾气触到金光就发出"滋啦"的声响,像热油里滴了水,大片大片地消散。
"成了!"我攥紧任仁的手,他掌心的血还在流,可他却笑了,"离月,你看玉坠。"
羊脂玉不知何时变成了半透明,里面流转着金色的光,像活了条小金龙。
那光顺着任仁的手钻进岩壁,符纹亮得几乎刺目。
岩顶的崩塌彻底停了,邪影君主退到角落,雾气缩成一团,发出呜咽般的嚎叫。
"还差最后一步。"玄风长老的手指在残卷上快速移动,"需要把灵血注满整个符阵——仁儿,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