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碰到的是感染者,你可以直接枪毙了,就说这么多。”
按照指示,莱曼跳出战壕去找了死人堆,在一个大坑里面看见一堆残肢断臂,有德国人也有法国人,其中,法国人的数量居多,残肢断臂和鲜血也大都是来源于他们身上的。
坑里面原本的积水在接触了这一具具尸体后被彻底染成了血水,颜色一点都不淡。
一脚踩下去,就会惊奇的发现血水没过了脚底,在走路的时候还会踩到手指头,有时候还能再法军的身上看着缠了一圈的肠子。
这不用猜都知道,德国人把他们开膛破肚了,几乎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脸皮被割下,手脚被砍掉,有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被丢进水里,在水中漂浮。
那些只在别人口中听过的肾脏、肝脏等器官此时也出现在了眼前,场面已经不能用血腥来形容了。
看见这一幕,莱曼先是想起了阿尔文对她说的话,现在看来,她是不了解战场。
那些被协会声称感染秩序病的德军士兵不会放过任何一张脸,任何一只手,如果真的有人试图装死躲过一劫,那么就得忍受脸皮被割下,手被砍下的疼痛,但凡出现一点额外的动作,那都得成为真正的死者。
莱曼一边寻找着活人,一边念叨着:“血水中有着许多漂浮的小肉块,有断指,有手筋,刚才还看到个被掏出来的内脏,像极了屠宰场。”
看到这些人体器官,莱曼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屠宰场见到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是屠宰场的屠夫,平时宰杀那些牲口时虽然也跟自己战友一样毫不留情,也是在杀完后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动物内脏扔的到处都是。
但两方终究是有区别的。
莱曼很快把坑里的尸体翻完,得出的结论是——确实都是死人,身体都不是完整。
她踩着尸体爬上来,用手把站在靴子上的人体组织拍掉,在拿地板擦擦手上的血,之后掏出日记本,就打算跟阿尔文汇报消息。
但,她不自觉的一瞥,视野里就又出现了一个死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