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受了伤,但仍然在与莱曼说话,仿佛中了弹片的不是自己。
“女士,我伤不重,对吧?”通讯兵的声音变得语无伦次,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换了又换,虽然焦急,但却是因为他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的而焦急。
“我还能继续战斗,您帮我在受伤的位置绑一下绷带吧,我是说,如果只有几块布,那也可以,把血止住了就行。”
莱曼还真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快速扫了几眼,最后停留在对方的眼睛上,虽然看到了那蜂窝状纹路的瞳孔,但从对方的动作上却看不出一点感染者该有的样子。
“表情并不单一,动作也不诡异,并且在受伤后出现了焦急的情绪,尽管是为了继续战斗。”莱曼自言自语地说。
她给通讯兵的大腿绑了绷带,然后跑到团部喊来一个正常人中尉,跟他交谈几句,便把这人送往了就近的野战医院。
在临走前,她还听到通讯兵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还是在与莱曼争辩的:“我还能继续战斗,让我留在团部,留在这里,行吗?”
待那声音逐渐减小,直到在耳边消失后,莱曼便钻出了这个狭窄的地道。
原本她想的是,炮弹来了,英国人就要来了,放眼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可能只是英军一名炮兵操作着火炮朝他们阵地上打来报复性的一炮,因为从始至终她都只听到一声爆炸。
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她不明白,相比之下,她更应该去思考那个通讯兵。
说他是感染者,但却能表现出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难道一个感染者康复了?不,这不可能,如果真的如此,那战壕里根本不可能还会出现这么多喝血吃肉的事情。”
莱曼把冒出的那一丝美妙而不切实际的幻想狠狠甩出了脑袋,然后在日记本上将自己的发现记录下来。
“已经上报协会,我现在打算跟你聊聊,聊你对这次报告的看法。”这是阿尔文首次跟莱曼讨论秩序病,以前闲聊的内容都是关于两个时代的趣事,比如电影、小说,以及一个对莱曼来说一个从未见过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