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明白他为什么取名叫‘天堂艺术’了。”
当莱曼四人走出瑞吉酒店时,马库拉正讲述着“天堂艺术”的观后感。
“他们用锉刀,用画刀,用刺刀,用手枪,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而后呢,在集会结束时,也看到了,失血过多的疯子们倒了一大片。”
莱曼揉了揉太阳穴:“警察为什么没来?”
“进来就被做成艺术品咯~”马库拉伸手一指酒店外的厌金主义集会。
“他们也就敢对这些温和派动手了,但在经济大萧条——或者早几年的时候,激进派逐渐成为了多数,那时候,就是秩序会式的与警察的暴力冲突,火拼、谋杀是最为常见的。”
“欺软怕硬……”克莱尔小声嘟囔了一句。
“哈哈哈,我想确实如此。”马库拉拍了拍克莱尔的肩膀。
现在已经是凌晨,毫无疑问,那场集会开的很久,但即便是所有发言人都上来讲几句,其实也用不了这么久。
怪就怪在“艺术家”们。
……
演讲结束后,艺术家们霸占了舞台,拿来各种画布、木块、石头、玻璃,开始给观众们展示自己的艺术天赋。
他们的作品就像是神经错乱之人所创作的,整体而言,就是混乱、无序,还有的是拿起一支画笔对其乱涂乱画,再极端疯癫一点的,就以自己为一份艺术品,用雕刻刀在胸膛上刻画出一份艺术。
正如疯癫美学般,他们打破常规理性的审美边界,展现非理性、荒诞、乖张等特质。
在此期间,安克西斯也被吸引上去,她告诉莱曼:“我看见与我一样的……怪物癔症患者,它绘画了一个荒诞、非理性、混乱与破碎的几何怪物出来。”
于是,安克西斯也加入了队伍,她画的是自己在战时看到的所有怪物。
有令人作呕,有长相怪异的,还有与本次天堂艺术集会不谋而合的几何怪物——柱锥台球体,只不过,这个几何怪物要更混乱些,更令人看不懂些。
她的这个行为,自然是受到了介绍人的赞美,他示意艺术家们停下动作,又让观众们抬起头来。
“那四位熟客中的一位,来自柏林艺术大学的安克西斯·克莱因小姐,她也是一位伟大的画家、艺术家,与诸位同样。”
他的介绍毫无疑问让这位记录员助手,同时也是假意识清醒癔症患者、怪物癔症患者的动作一顿,她看向介绍人,但对方却像是知晓了她内心的想法似的,笑了笑开口道:“癫狂的人最容易互相吸引,哪怕站在非癫狂者的阵营,哪怕自己的上司、自己的朋友是非癫狂者。”
安克西斯就像与美杜莎对视的凡人一样,顿时间被石化了,僵在原地半天不动。
“您不用如此,我们尊敬的客人——莱曼的朋友——安克西斯小姐,”介绍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您是担心上司的责罚?又或是他们的不满?别担心,这仅仅是一场邀请贵客上台的艺术展示,船上的不快没必要带到纽约这座美丽城市来。”
这似乎是充满诱惑的话语,至少对于这位可怜的画家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