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念不知道的是,容乔其实只是气急了胡说而已,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到她的话,沈初念一时间浑身阴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容乔还在继续。
“那个姜静姝好歹是怀了孩子才能上位,你凭什么?当初,是你自己不喜欢王爷还偏要攀附权势,抢了我正妃的位置……本来我是能嫁入王府的。”
容乔说着,心中便更厌恶面前的女人。
“如今王爷那么嫌弃你,你还杵在王府是想做什么,不会还在做你那个正妃梦吧。
王府不是你乡下的院子,想走就走想进就进的。”容乔盯着她,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真是,无耻至极。”
从前都是容乔嫉妒羡慕她,今日居然也对她如此嘲讽。
忘记了刚才因为事情可能败露的恐惧,沈初念气得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直接被容乔抬手抓住。
容乔随之拿起手中的杯盏,将杯中的水直接泼在了沈初念的脸上:“我是永昌侯府的女儿,敢对我不敬?清醒一点吧,沈小姐。”
沈初念被冰冷的酒水浇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鬓发妆容湿透,狼狈不堪。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昔日的手下败将容乔转身,扬长而去。
轻蔑的眼神,嘲讽的话语,无一不在告诉她,今时不同往日。
沈初念站在原地,心中的怨恨疯长。
她要报复,报复所有敢轻视她的人,这个正妃的位置,本就该是她的。
……
宴会厅内,宴会仍在继续,有个人姗姗来迟。
居然是尚书令之子,沈书忱,同时也是沈初念的兄长。
他为何……会在宴会即将结束时过来。
沈书忱走到了他们这边,对着嘉宁公主行了个礼,“公主叫臣前来,所谓何事?”
嘉宁公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表情有几分僵硬。
本来,嘉宁公主是想让他见证沈初念嫁入王府的喜事,没想到裴景曜竟直接拒绝了婚事,这就让沈书忱的处境变得格外尴尬。
“……只是,大家多聚聚。”嘉宁公主牵扯出了个笑,信口胡诌,“而且,你妹妹实在是有心,现在日日在王府陪伴着母妃,想着你们兄妹也该多见见面。”
沈书忱总是温润的面容僵硬了一瞬,“家妹任性妄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你妹妹人不错,没有冒犯之处。”嘉宁公主说得随意,沈书忱看向了裴景曜的方向,裴景曜只是朝着他微微点头,却没有接话。
接下来的宴席上,姜静姝看得出,沈书忱整个人几乎是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