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对袁琳吩咐道:“还不快准备笔墨?”
左顾言它,说完,果断闭眼假寐。
左右太医已经开药方了,就是告到皇上跟前,她也能立得住脚跟。
袁琳抬手对沈佳怡摆出请的手势:“婕妤这边请。”
沈佳怡对假寐的白德媛行一礼,跟在袁琳后面,走到靠近墙面的位置。
摆了一个十分低矮的茶几,上面一沓厚厚的宣纸,和极为劣质的笔墨,连个凳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秀墩。
旁边还焚烧一股散发浓烈桂花香的香料,可能是香料质量不行,烟雾较大,往那一坐,烟熏火燎的,立马感动垂泪。
香味钻入鼻中,浸心脾,令人忍不住恶心,有点想要干呕,在场之人,忍了又忍。
“有劳婕妤了。”
“多谢嬷嬷。”
沈佳怡没有出声,默默落座,坐在秀墩上盘腿,先倒杯茶,浅抿一口,立即吐出来,陈年旧茶,有股霉味。
她顺手倒在香炉里,引来袁琳惊愕不认同的目光,沈佳怡笑应:“这烟雾过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请嬷嬷帮忙挪到一旁。”
殷红落泪的眼眶,实力证明她所言非虚。
白德媛也不好装死,睁开眼,故作不知,软语呵斥:“还不赶紧把香炉灭了,沈婕妤闻不惯桂花香,那便点安神香。”
“是。”
语毕,抬眼向沈佳怡看来,面露报羞,言笑问道:“都是本宫疏忽了,招待不周,还请妹妹海涵,你若还有什么不喜欢的,尽管说,本宫立马叫奴才们换上。”
一般来说,下位者对上位者不敢提起要求,但沈佳怡秉着既然都已经得罪了,就用不着委曲求全重新修好的原则,当即点明:“婢妾不喜欢焚香,不知能否请娘娘把香炉挪到中间去?”
说话间,人已经先一步跪好,先礼后兵,可是有讲究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不敢硬刚,软刚到还行,要是不行,那就算了,犯不着以下犯上。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脸皮都撕破了,干嘛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白德媛没好气斜眼瞪了富贵一眼:“没听见沈婕妤的吩咐吗?还不赶紧把香炉挪远些,省得熏着贵人,本宫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