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等不知不觉也陷入了那畏战情绪之中,若非宇文先生提点,恐怕我这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呵呵。。方才殿上在下便看出了。这就如同那山中的老虎,世人皆知,饿虎更凶猛,也知道,那困兽更是绝凶绝猛。
如今天下均势已破,多数人都被东川的迅速败亡,以及那北府屠城之事吓破了胆。这迷局一入,靠自己的力量更难走出。
在下蹲在那翠岛绝狱这么多年,早已经看穿了这些虚妄。是非成败,皆非定数,又何必自怨自艾,平白消耗自己。自我出关那日起,在下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守护我那傻徒弟。除此之外,别无他想。管他是什么东西南北府,一样都非定数。”
祝行禅不再多言,将那封信揣入怀中道:“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先生也要保重,我南洛国的皇帝,便交与先生守护了。”
“好说好说~巫祝大人慢走,在下可得趁着这几天,先热闹热闹。”宇文虚中说罢,纵起身形,转身便走。
秋风稀索,竹林翠海已然遍布黄驳,城郊小院之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将一名幼童扶上马背。
此时正值正午,秋日高悬朗空。那神驹被那日光一照,金光四射,神俊异常。
“谷梁爷爷,您可得扶好了我!!”那幼童似乎是第一次骑马,此时趴在马背上,丝毫不敢动弹。
“小娃娃,看你行棋对弈凌厉异常,怎得到了马背上便成了这个孬样?”老者边说,边望着那幼童的滑稽样子哈哈大笑。
却见院中石凳上,一名少女披着兽皮披风,坐在石桌边看着医书。这少女面色萧条,一缕青气若隐若现,秋风一过,那单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令人怜惜。
一阵风尘吹过,院落门前停了两匹马儿。
“快出来看看!看看谁回来了!”宇文虚中翻身下马,人还没到,那兴高采烈的声音已然传到了院子之中。
“星妹!!”一个清朗声音清啸一声,登时传遍林海。
院中少女听了这一声,手中医书滚落,一股热泪盈满了眼眶。
正信一声啸罢,惊了马背上的林惟进一个激灵,若非谷梁夺在旁,恐怕要跌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