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叮当作响的,便是一把厚重的链锤,三个粗大链身上,各连着三个布满尖刺的铁球,那粗大的手柄,看起来竟比燕汜水与万胜侯的兵刃还要沉重。
再看那右手拎起来的物件,柳勤弗心下不由得一紧——那是一面盾牌,一面一拳厚的陨铁盾牌。
“恒木关以来,李某许久未曾用过这‘梼杌’。想不到再次拿起它,敲碎的,依然是东川狗的脑袋。”
“找死!”何恕被这一言彻底激怒,无我神行踏地而出,那甲板应声被踏碎,溅起一片木屑。
这一下雷霆之击,唤作旁人定是一刀两断。
却听当啷一声,浣欲刀结结实实砍在了那盾上,火花飞溅。
何恕只觉手臂一阵酸麻,未及变招,却觉一股巨力横扫而至。
这凶器‘梼杌’分作一盾一链锤,乃是李赢真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武器,非巨力不可驾驭。
自从获传了谷梁初的九野司天引,李赢真操作这凶物更是如臂使指,此番对上天下第一的轻功,竟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何恕便要被那三条链锤一击击碎,柳勤弗挺身而上,一掌轰在那盾上,反身便将何恕带了出去。
李赢真一击未中,身形不停,顺势一转身,那盾牌裹着罡风猛然一挑!
这一下仿佛地震一般,那盾牌插入甲板之上。猛力所过,碎木被罡风裹着,直直吹向了柳勤弗二人。
一片烟尘散去,却未见二人身影。李赢真只觉四下杀机涌现,提盾护身,回手又是一击。何恕闪身一让,浣欲刀直取敌人脖颈。
哪知这‘梼杌’攻防一体,那刀锋再次被盾牌牢牢挡住。
如此这般,柳勤弗夫妇与这北府炎胄首领杀到了一处。
狂风大作,夜色渐浓,荒海之上,潮起潮落,越发狂躁。
崇戈城内,此时也是杀声四起。
燕汜水草草包裹了伤处,随着部下一头扎进了崇戈城,虽然联军早做了埋伏,但北府人如潮水般涌进,那些奇谋似乎起不到丝毫作用。
“将军!南洛人节节败退,咱们要不要一举拿了太守府?”手下大喊道。
燕汜水定了定神,只觉这城中空无一人,甚是奇怪,但所过之处并未遇到埋伏,若是巷战箭阵,早该遇到了。
“传我指令,带五百弓箭手上楼,我倒要看看南洛人刷什么花招。其余人不要去太守府了,既然他们能算到我们直取太守府,老子偏要半路换道。咱们给那码头来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