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无法在这天地间再前行一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寿命限制了传承。而老夫,偏不信这个邪。”
“.....”
“怎么?很幼稚吗?呵呵...”谷梁初苦笑道:“那古籍之中记载的东西,老夫其实根本不信,我那兄弟曾经指着鼻子骂我愚昧无知,他其实说得对。”
“这就怪了。既然他说得对,你为何要设计骗他软禁他?又为何掩耳盗铃,如此执着地追逐这中洲五镇,处心积虑地夺那丹织金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小子...当你看透了这世界的过往,和未来;当你推演过一切可行的方向;当你历尽了人的卑劣。你便只有两种可能,飞升,或者死亡。”
“可你却追求永生,也并未飞升。”
“老夫的心已经死了,可又不甘心。”
“幼稚,狂妄。”柳勤弗啐了一口。
“非也,只是老夫没有时间了。”
“如若那五个破烂集齐了,丹药也炼成了,吃下肚去,毫无变化,两腿一蹬了事,到时候你谷梁太师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柳勤弗笑道。
“无妨,人都死了,是否滑稽不重要了。但如若成了,人这一步,老夫便能亲自迈出去。”
“你费尽心思,就算成了,又有何所图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如今的天下,于老夫而言,已经索然无味。老夫也不知道,该去追寻什么。”
“罢了。你年长我这么多岁,经历的定然也比我多,和我聊这些,我也想不太明白。我还是那句话,杀了柳凝空,然后把你也杀了,这就是我们这些毛都没长全的孩子心中所想。”
“呵呵....小子,你该不会以为,你回了真言教,就重新当少爷吧?”谷梁初话锋一转,方才的悲凉一扫而空。
“哦?怎得?你太师亲自出手,把我抓回去,该不会是柳凝空一刀砍了我吧?”
“嗯....今天月色不错,老夫也不甚困顿,便提前和你讲一讲。”谷梁初再次催动了骆驼,掏出了一根土烟袋点了一口:“游克岚那事,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