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请。”文涛变得十分客气和善。
“一起吧。”张克只好退一步。
宴席上,双方相谈甚欢,虽然张克小一岁,但是在宝刀加持下,他变成了张兄,张大哥。
次日校场,二百套铁札甲整整齐齐列阵,文涛摸着甲片上的冷锻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个千户居然真能拿出来二百套具装铁骑装备,他都不认为大同总兵拿得出来。
等看到张克又搬出琉璃盏、波斯毯时,这位将门虎子彻底红了眼,文涛走的时候都过意不去,特意把随行的200匹备用战马也回赠回去。
返程那日,文涛搂着张克道:"张兄啊,婚期就定七月七!霍无疾那小子是个英雄,以后缺战马了尽管来我陇右!"
“那就多谢文兄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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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堡西南,一条苍莽山脉横亘如龙脊,山腰处盘踞着一座寨子——黑山寨。
寨内,篝火噼啪作响,烤羊油滴进火堆,溅起一串火星。
马三炮撕下一块羊腿肉,嚼得满嘴流油,对面坐着的大当家谢大刀却闷头灌酒,脸色阴沉得像锅底。
“三炮兄弟啊,今年这光景……难喽!”
谢大刀“咚”地撂下酒碗,长叹一声。
马三炮抹了抹嘴,故作关切:“咋了,大当家?有啥烦心事?”
谢大刀冷笑:“还能有谁?我那个‘好姐夫’!”
马三炮压低声音:“曹大人?”
“呸!”
谢大刀啐了一口,“不是那狗官还能是谁?”
马三炮眼珠一转:“曹大人……遇上麻烦了?”
谢大刀猛拍桌案:“他娘的,前阵子来了个东狄的什么狗屁贝勒儿子,把他折腾得够呛,脑袋都让人开了瓢!”
马三炮故作惊讶:“曹大人不是东狄人眼里的红人吗?”
谢大刀嗤笑:“红人?呵,就是条摇尾巴的哈巴狗!”
马三炮没接话——谢大刀骂得,他可骂不得。
谢大刀越说越气:“今年北边和东边的农田全被张家堡烧了,商队又少,这狗官还要涨两倍例钱!
老子去哪儿弄银子?难不成去抢官仓?”
马三炮叹气:“那今年……怕是要饿死不少人啊。”
谢大刀猛灌一口酒,咬牙切齿:“张家堡那帮杂碎,真该千刀万剐!”
酒过三巡,谢大刀已有醉意;
颓然道:“再这么下去,今年老子得遣散一半弟兄……这大当家当得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