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诚挚:“晚辈张克,拜见太原侯。
听闻世兄国忠遭东狄贼子所伤,
心中愤懑难平,特来探望。”
廉山伸手虚扶,嗓音洪亮如钟:
“燕山伯不必多礼。”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色,“犬子性命无碍,只是……”
他右臂下意识地一握拳,
骨节咔咔作响,“断了一臂,日后怕是再难提刀上阵了。”
“侯爷节哀。”
张克直起身,
眼中适时燃起一抹狠厉,“晚辈咽不下这口气,
前些日子带人出燕山卫,
屠了几十个东狄镶红旗的鞑子,
割下人头权当给世兄出口恶气。”
东狄人头可是好东西,可以换军功和钱,
能砍人头代表老子有实力,愿意送,代表我懂规矩。
廉山闻言,虎目骤然一眯,精光迸射:
“燕山伯,有心了!”
他大手一挥,亲自斟了杯热茶推到张克面前,
沉声道:
“边关凶险,难得你有这份心,老夫记下了。”
三盏热茶饮尽,张克指尖一压,
青瓷茶盏稳稳落在案上。
他抬眼直视廉山,声音沉肃:
"晚辈此来,不敢空手。
百匹河曲战马,外加五千两慰问金,
已命亲兵押送至城外大营。"
他嘴角微扬,"侯爷若得闲,不妨差人亲自验看。"
"铛——"
廉山手中茶盏轻震,茶汤泛起细纹。
晋州军刚经历血战,骑兵折损过千,战马也损失数百。
这一百匹河曲骏马,简直是往火堆里泼了一瓢热油!
老侯爷虎目微眯,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真切笑容:
"燕山伯这份厚礼,
老夫若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
突然转头对管家喝道:
"去!把老二学文那小子喊来见客!"
片刻后,厅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青衫青年快步而入,
面容酷似廉山,
却少了几分沙场戾气,多了些文墨清秀。
只是那挺直的腰板,仍带着将门子弟特有的英气。
"学文,过来拜见你燕山伯世叔。"
廉山声如洪钟。
廉学文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这位"世叔"竟和自己年龄相仿!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侄儿拜见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