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扬,赞许道:“不错嘛,一年没见,倒是有点样子了。”
月托脸色一僵,以为是在嘲讽他吃败仗的事,拳头攥得发白。
多夺见状,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想多了!谁还没栽过跟头?
阿玛当年被魏军撵着跑的时候,
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关键是——”
他指了指脑袋,“学会怎么赢回来。”
月托这才松了口气,抬头道:
“十四叔,我们想借兵,联合大燕军队一同端了燕山卫!”
多夺立刻拍案:
“好!我镶白旗出马,
再调万余汉军八旗,
定叫那群燕山贼片甲不留!”
多耳衮却摇头:
“你的镶白旗和我的正白旗是南下齐州的主力,
不可能浪费在燕山卫身上。”
他目光冷峻,“七月酷暑,我军耐寒不耐热,
要是中暑倒一片,我还拿什么打齐州?”
多夺皱眉:“不是还有济尔哈琅和豪革吗?”
多耳衮眼神一厉,多夺顿时噤声——
南下分明暗两路,他们大张旗鼓的从大燕这里南下;
济尔哈琅的真正动向,只有十四哥多耳衮、八哥和少数几人知道.......
岂能随意透露?
帐内一时死寂,只剩冰鉴里的冰块微微融化滴水的声音。
片刻后,多耳衮缓缓道:
“不过,燕山卫确实该敲打,不能让他们威胁我们侧翼。”
他冷声道,“多夺,你带本部一个甲喇,再调蒙八旗三千、汉八旗四千
并大燕七月底前击退燕山卫即可,
不必深追,先别刺激晋州廉山那个老不死的。”
多夺抱拳领命,
月托和萨哈连对视一眼,眼底燃起狠色。
多耳衮却已不再看他们,
目光投向帐外暮色,
喃喃自语:“燕山卫?几千只蚂蚱罢了......“
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案几,
犀角扳指与檀木相击,
发出令人心悸的脆响。
"真正的硬骨头——"
他忽然从案底抽出一封密信,
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
像极了齐州济南府城头将落的残阳。
"可是那位蒙老帅啊。"
多耳衮的拇指重重碾过火漆,
仿佛已经扼住了千里之外老将的咽喉。
真定府外,燕山卫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