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惊雷炸响的时候,办公室的窗户应声震颤,赢流云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报,低声问道:“那三条路?”
苏灿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烛火突然爆出火花,映亮了他眼底的某种决绝:“一是沦为贵族的奴仆,依附贵族生存;二是成为贵族的廉价劳动力,为贵族创造更多财富价值。”
“但无论哪条路,普通民众所获劳动价值与产生的价值严重失衡。”此时的苏灿不安地扯开了军装最上面的风纪扣。
“还有一条路呢?”赢流云的翡翠扳指在办公桌上敲出诡异的节奏。
“造反。”苏灿的呼吸在烛火摇曳中凝成白霜。
就在他说完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窗外炸响了第三道惊雷,赢流云办公室内陷入死寂。
路明看着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的纹路,似乎看到了歌安帝国八百年来盘根错节的贵族肌理。
“你不该从军!”赢流云突然抚掌而笑,办公桌上的茶水随着赢流云的掌声荡起阵阵涟漪,“你该做一个治世的文官!”
苏灿脊背绷如满弓:“下官愚见,陛下切莫当真!”
“今夜这办公室之内,只有剖心之言。”赢流云截断了苏灿的话头,“接着说你的看法。”
苏灿喉头滚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喉间隐约传来一阵铁锈的味道:“下官以为,如今的九大司早已如同筛斗,半数要职被世家门生填满,而且派系林立,各自为阵。”
“更不用说下级机关,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早已名存实亡。”
“机构内人人忙于站队自保,秉承无过便是功的原则为官。”
赢流云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阴影中半张脸晦暗不明:"好个'无过便是功'。"
“帝国之弊政已病入膏肓!”苏灿突然拔高声调,他索性推开了办公室额窗户,任由夜风穿堂而过。
路明突然开口,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苏灿,你会怎么刮骨疗伤?”
第四道惊雷炸响,窗外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苏灿明白,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实则暗藏玄机,实则是一道不折不扣的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