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年轻的医生都按不动他。
镇定剂的针头都打不进去,接触肌肤就被他剧烈的挣扎开,断了好几根。
戳得手上全是血痕。
凌纾满眼通红,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道:“吴放说的都不是真的,哥哥。”
“别听他的,他故意挑拨我们关系,激怒你,让你发作!”
“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凌纾的头埋在他的颈间,感受着他的颤抖,当她的软语带着脆弱钻进了褚辞的耳朵。
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嘴角都是血,他咬的。
凌纾见状对医生说道:“快打!”
镇定剂与加急送来的特效药终于成功的输送。
凌纾大汗淋漓,就这么托着他的脑袋,让他躺在自己的怀中。
“喂,纾纾。”凌纾接了沈梦璃的电话,“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爸打听到了!”
“真的?”凌纾忽然清醒了许多,轻轻的甩了甩发麻的手。
“真的!”沈梦璃比她兴奋,“姓陈,八十多岁了,医术非常了得,但他在京市,很难请,现在已经不出山了。”
“他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也不愿坐飞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们这一行讲因果,特别喜欢疑难杂症,凌纾觉得,这位老先生绝对会出山的。
凌纾千恩万谢,沈梦璃听她憔悴的声音,听得心酸。
“纾纾,我可以帮你去一趟,试着请老先生来……”
“不,我亲自去。”凌纾回绝,毕竟这是她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褚辞忽然哑着嗓子,“你要…去哪?”
凌纾垂眸,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褚辞发现自己还枕着她的腿,她的手被自己死死掐在掌心,都发白了。
自责得要死。
这次的特效药似乎比第一版强许多,他居然有力气了,挪开头,躺到了枕头上。
还掀开被子,想抱抱她。
“我刚刚…是不是发疯了?”褚辞有一点记忆,但不多,他只知道梦里的母亲被父亲残忍抛弃,他的良心与精神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凌纾钻进被窝,鼻息贴在他的胸膛,试图掩盖那难闻的消毒水味。
“是的,你发疯了,伤害自己,还捶墙,跟个大猩猩似的。”
褚辞心涩,“我有没有伤害你?”
凌纾:“你才不舍得呢。”
他当然不舍得了。
吻了吻她的发顶,又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