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王认为自己胜券在握,道:"今日设宴犒劳三军,明日攻城!"
当夜,西越大营篝火通明。
他笑他疯他狂,西越群臣都陪着,哄着。
直到他醉醺醺的倒在长椅上,竟无一人去扶,而是冷眼旁观。
东楚的风刮得还是有些大,这些人将他晾了一个时辰,见他有转醒的痕迹,这才将他转移到营帐。
毫无意外,他感冒了。
鼻子堵得慌,嗓子眼也干,以至于特别的暴躁。
西越大军破开东楚京都的城门。
正如沈翊所说,东楚的兽奴们死守王宫。
两军交战,西越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总觉得,自己的人,根本没下死手。
而那被号称西越第一勇士的沈翊,耍起刀来像朵花儿,眼花缭乱,但是连对方一根毛都没削掉。
很快,他在兽奴堆里,看见了年纪最小的凌白。
站在刀光剑影之中,黝黑的瞳仁闪烁着金线,冷眼看着他——
当日他命令蛊种对凌白下达指令,往凌纾身体中下蛊,一旦事成,他应该没有多久的寿命了。
况且,凌白的蛊种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反馈啊!
半年已过,他长高了。
瘦弱白皙的面颊,养出了气血,看着竟与死去的西岷王有几分相似。
冷硬又嘲弄。
西越王忽然心生慌乱,不对,太不对劲了!
他从衣襟内掏出沾染了兽语者血液的血铃,摇响,试图控制这群兽奴。
然而摇铃却只坚持了一瞬。
凌纾在宫门上的视觉盲区内,摇响了以她的血液制作的铃铛。
红唇动了动。
西越的兽奴们纷纷顿住身形,而后,西越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齐刷刷的转身。
一双双冷冰冰的眼睛直直的盯向他。
"你们——"西越王方寸大乱,厉声高喝,"给孤杀!杀光他们!"
然而,任凭那摇铃怎么摇,都无济于事。
兽奴们纹丝不动,反而缓缓举起武器,刀刃寒光闪烁,直指西越王的方向。
西越王被冷风吹得头痛!
便又见这群兽奴中,走出来一矮小的人影,背后还跟着一头黑得发亮的金钱豹。
"王上。"方才还在耍刀花的沈翊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声音平静得可怕,"您有没有想过,西越的兽奴为何与东楚站在了一起?"
西越王猛地一回头,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