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笑道:“你只能说你不怕牺牲,你可不能替别人保证。”
傅君绰道:“你认为我们贪生怕死?”
杨广道:“有不怕牺牲的,也必然有贪生怕死的,这个你否认也没有用。不只你们高句丽,大隋也一样,一样的水养百样的人。只要你履行刺杀的任务,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似乎傅采林无论是命令你,还是诱导你都没有什么不同。”
傅君绰本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杨广的话涉及自己和师父的关系,所以忍不住回应:“小人之心。”
杨广不以为意,道:“但对活着的人可就不同了。你自愿赴死,和你师父命令你去死完全不同。傅采林手下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死士,或者说是弟子,或者说是手下,他能让你死,就能让别人也去死。你可以慷慨就义,但我的想法却是你不能保证别人也如你这般高义。”
“这?”
傅君绰也语塞,她为别人作保,她自己也觉得无力。
杨广笑道:“算了,你无法为别人作保,我同样也无法揣测别人的真实心意,傅采林是前辈高人,我本也不该妄加揣测。”
还真是说风凉话不用负责,不该揣测之前说那么多干什么?
杨广本来也不是想要答案,也就不再给傅君绰辩解的机会,突然叹了口气:“看来高句丽国内已经挺不住了,比大隋还想开战。”
杨广的话让傅君绰又是一惊,师父确实对高句丽国内的状况忧心忡忡,表示不打仗,国内也要崩溃了,不如索性与大隋尽情一战,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再这么拖下去,不用别人打,自己也得乱。
傅君绰不懂这些,但她知道了师父的难处,这才有傅君绰想通过刺杀大隋皇帝来解决眼前的危机,无论是开战,还是罢兵,都好过现在。
傅君绰不敢透漏国内的情况,却不知眼前之人怎么通过只言片语就判断出高句丽的现状的,这可是涉及国家安全的消息,让傅君绰顿时失了方寸。
旁人也被杨广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
美仙忍不住问:“怎么能看出高句丽想开战?”
按照正常逻辑,高句丽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想和大隋开战的,实力相差太多,开战是自寻死路,高句丽应该尽量避免和大隋开战。
杨广道:“大隋与高句丽开战,因为实力相差悬殊,大隋并不需要举全国之力,可是高句丽却不行。为了应对大隋随时向他开战,高句丽必须无时无刻不把战争放到首位,这就叫穷兵黩武。可是再穷兵黩武,只要战争结束,就可以恢复生产,可以休养生息。可是大隋迟迟不打,高句丽就必须一直走在穷兵黩武的路上,永远都无法恢复正常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