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转过来，仔细端详底部，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
“我说，老哥，”周阳抬头，看向一位正在整理道具，戴着老花镜，五十岁上下的道具老师。
“这笔筒哪儿淘换来的？”
那道具老师扶了扶眼镜，随口应付。
“哦，你说这个啊？我前两天去旧货市场给剧组添置些零碎，看着还算古朴，顺手就捎回来了，十几块钱的事儿，便宜。”
他显然没把这玩意儿当回事，毕竟剧组嘛，道具大多都是仿制品，能省则省。
这时，林川也凑了过来。
他刚安排好下一场戏的机位，见周阳对着个破笔筒看个不停，不由好奇。
“怎么了周阳？这笔筒有什么说道不成？”
周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将笔筒在手中掂了掂，目光转向道具老师。
“老哥，你这运气可真是绝了！出门没踩狗屎运，直接踩到金元宝了啊！”
道具老师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啊？周……周老板，你这话啥意思？”
林川也被勾起了更大的兴趣：“周阳，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笔筒到底怎么回事？”
周阳将笔筒递给林川，指着笔筒外壁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纹理。
“林导，你仔细看这纹路，行云流水，如烟似雾，间或还有酷似鬼脸的图案。”
“再看这包浆，厚重凝润，没有至少百八十年的沉淀，绝对出不来这效果。”
他顿了顿，又指向笔筒底部一个极其浅淡，几乎磨灭的印记。
“最关键的是这里，看到没有？虽然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文氏子长’四个小字。”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明代着名文人、书画家文震亨用过的黄花梨笔筒！”
“黄花梨？明代的？”
林川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了，旁边的道具老师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周阳笃定地点头，眼中闪烁着精光。
“没错！文震亨，字子长，明末清初的文学家、园林艺术家。”
“他的《长物志》可是研究明代文人雅玩的经典着作，他本人用的东西，能是凡品？”
“这黄花梨的材质，乃是海南黄花油梨，再看上面的鬼脸花纹，这可是黄花梨中的极品！”
“有这简约大气的工艺，这完好的保存，再加上名人的加持……啧啧。”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这玩意儿，拿到拍卖行去，起码是这个数！”
“五百万，还是往少了说的，要是遇到懂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