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却是一个颇为风流倜傥的年轻人。
马车里摇摇头,自叹一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与此同时,进入仁寿宫的严嵩,也并没有停留多久的时间,便在藤祥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藤公公……之前觐见皇上的那个年轻人是何人?”
藤祥摇着头,道:“锦衣中所百户徐孝先,据说就是他揭发的仇鸾通敌叛国一案。至于来觐见皇上的原因,刚刚只有黄公公陪着皇上,所以不清楚缘由。”
严嵩了然地点了点头,想来无非是因为仇鸾一案被召见了。
年轻人运气倒是不错,揭发仇鸾一案时,便有陆炳为他背书、徐阶为此事奔波。
如今在仇鸾一案了结之后,竟然有了直接觐见皇上的机会。
不过严嵩并不是很在意,一个小小的百户有机会可以觐见皇上。
自然是难得,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光宗耀祖。
可人老成精、见多识广的严嵩,在朝堂之上浸淫数十年,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时的意气风发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虽说有机会觐见皇上是好事,对于前程仕途必然是有所裨益。
可凡事无绝对。
这么多年来,他也见多了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官员有机会觐见皇上。
呈上自己的见解奏疏。
但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
觐见一次皇上,会让很多人飘飘然,从而在吹捧跟奉承中迷失自我,最后泯然众矣。
严嵩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敲打这么一个,看似有着大好前程的后生。
路是自己走的,自己能够爬到如今的位置,除了皇上的赏识,跟自己的隐忍自然也密不可分。
马车里,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的严嵩,仿佛已经看到了徐孝先的未来。
对于徐阶举荐的张居正,严嵩同样不以为然。
一份《论时政疏》,竟然还要徐阶特意跑一趟宫里。
赏识归赏识,但若是急功近利了便会欲速不达。
同样,跟自己没有关系,也没有义务去提醒徐阶,或者是那张居正。
……
程兰拿来了木盆,而后走进了徐孝先的房间。
徐孝先坐在炕沿,好奇地看着程兰:“不是说给肩膀抹药么?拿木盆干什么?”
“洗脚,都臭死了。”
程兰脸冰冰的说道,心头却是小鹿乱撞。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给男子打洗脚水呢。
而且以徐孝先的德行,肯定是不会自己洗的。
“肩膀疼呢,没法洗。”
徐孝先皱眉为难道。
程兰冷冷地看了一眼,没理会。
而后一边打水一边试水温,嘴里才说道:“昨夜跑了一夜,回来靴子都湿透了。下午又打了一阵子雪仗,接着又去了宫城,你自己就不觉得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