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日这第一日,他们甚至都不用着急赶路,便可以轻松从容地到达河间府。
北镇抚司自然是不用等城门打开后才能出城。
天色还雾蒙蒙的,一行近六十人便浩浩荡荡出了北京城。
冬天寒冷的气温下,想要赶路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出了京城之后,徐孝先也再一次对壬字所的兵痞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显然,之前的他对于壬字所还是太乐观了。
本以为慑服了这帮货,那么就能够轻轻松松做到令行禁止、训练有素。
但此时看着放羊般似的散兵游勇,徐孝先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
不过他也并没有打算把他们打造成一支能够做到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队伍来。
毕竟,这些百十来人,按照他的打算,往后是要安插到各个地方去的。
若是这身上有了明显的军伍特征,反而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一路上麦福与福善,也并没有过多地干预这支放羊似的队伍。
有时候看到几个人骑着马比拼,还会乐呵呵地跟着起哄叫好,甚至是抛出一些银子当彩头,跟他们打赌。
徐孝先也乐得看到这一幕。
但他相信,在枯燥乏味的赶路途中,这些兴趣不会持续太久的。
尤其是到了明天。
随着朝阳升起,徐孝先也开始慢慢静下心来,开始欣赏,或者是认真阅读着这中华大地的大好山河。
此时的京城里,一连数量马车停在了徐孝先的家门口。
不大会儿的功夫,随着门被打开,程兰就看到了一脸慈善的杨增。
“没来得太晚吧丫头?”
从前日跟程兰、徐孝先一同在城隍庙附近吃了顿饭后,两人之间也越发熟络起来。
何况之前杨增就曾过来吃过几次饭,对于程兰可谓是欣赏有加。
尤其是知道这些年她与徐孝先是怎么熬过来后,对于程兰那股子重情重义、不离不弃的品性,也就更加的看重跟喜爱。
自然而然的,这也是坚定了杨增把自己往后余生托付给徐孝先的一个原因。
“杨伯伯来得正是时候,我还在家里担心着您怎么还不来呢。”
程兰收起低落的情绪说道。
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杨增笑了笑,低声道:“这怎么……还哭了?那臭小子临走时欺负你了?”
“没有。”
程兰脸上升起一抹难为情,道:“是有些担心他一个人……。”
“你啊……。”
杨增摇着头,先是示意自己带来的人,帮着他搬一些各种生活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