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老张头提着气死风灯走过胭脂巷时，忽听得西厢房传来婴儿啼哭
——那哭声像被掐住脖子的幼猫，断断续续拖出十七个音节才彻底沉寂。
“王寡妇……”老张头刚要敲门，灯笼里的火苗突然缩成绿豆大小。
浓雾从门缝里涌出，裹着股腐烂的尸臭味，灯笼“咻”地熄灭前。
他看见门槛上残留着两只脚印，屋内乱糟糟的，一个人也没有。
次日卯时，仵作剖开一失踪老妇的肚腹，发现她因多次分娩造成子宫破裂而亡。
大理寺少卿裴砚带着仵作夜探胭脂巷，却在巷口撞见骇人景象：
十二盏白灯笼悬浮在半空，每个灯笼里都蜷着个浑身青紫，毫无血色的婴孩。
提灯者穿着王寡妇生前的藕荷色襦裙，裙摆下却伸出两条长满黑色毛发的短腿，正将某个东西往灯笼里塞。
“闪开！”裴砚拔剑斩去，剑锋穿过画皮人影的刹那，巷尾传来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等众人举着火把冲过去，只见三十余具女尸悬挂在槐树上，脐带垂落处连着暗红色肉瘤，每个肉瘤里都嵌着婴孩不同部位的骨头。
裴砚假扮药商潜入鬼市，见驼背老妪兜售“子母安神散”。
碾碎的药渣里混着细碎骨片，凑近能听见微弱的啼哭。
裴砚顺着线索追查至乱葬岗，发现千百个陶瓮埋在万人坑中，每个瓮中都装有婴孩尸骨。
最深处有尊无字碑，碑文突然渗出黑血，化作无数婴灵扑向裴砚。
“救……救我……”
裴砚长剑泛着灵光，一剑斩下，眼前景象消失不见。
“陛下，最近京都中消失的女子皆是失踪多年，丧失生育能力之后才死的，而且她们生下的孩子，身上的血全部被放干，似乎是在……”
裴砚站在太极殿，向於元旭汇报着情况。
“直说好了！”於元旭眉头紧皱，心中隐约猜到了答案。
“陛下，可能有人在用婴儿血祭！”
於元旭一拳砸在桌案上，“此事务必调查清楚，朕派白帆辅助你调查，一定要快！”
白帆骤然出现在於元旭身侧。
“是！”
“是！”
二人同时领命离开。
“天界欺人太甚！”於元旭怒发冲冠，他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仿佛要咬碎一般。
只见他的双手在空中急速挥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愤怒，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愤恨都发泄出来。
随着他的手势，一股强大的灵力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传信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