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叹道:“本来还有些话,想和他们说。”
吴月娘不解追问道:“官人有何事?”
张正道笑道:“说下咱俩的婚事。”
吴月娘听他说起这事,脸皮薄,带着些羞涩,不再接话。
张正道又叹道:“也都怨我,将咱俩的事情,拖到现在,如今岳丈离世,你有孝在身,也没办法过门了。”
这个时代,父母亡故,要居家守孝三年,期间不嫁娶。
虽然民间百姓,迫于生计,对这守孝之事,不甚在意,但至少也得守上个一年半载,方能再谈婚论嫁。
吴月娘道:“官人若是等不得,便将月娘的细帖子还回来。”
细帖子便是婚书,吴月娘这是想要张正道退婚。
“我是那种人么。”张正道自然不会轻易退婚,他可不想再跪搓衣板了。
二人又都沉默下来。
张正道又坐了一会儿,见吴月娘不说话,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便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辞。
临到门口,张正道吩咐张六:“回去取两百贯钱,送到小姐手上。”
“若是家里有什么短缺,不要闷着不说,只管开口,你我夫妻,本为一体,切莫生分。”张正道笑道。
吴月娘本来不想收他的钱,但是听他这样一讲,心里舒服一些,便轻轻“嗯”了一句,算是回应。
张正道翻身上马,再次嘱咐道:“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去狮子楼或者张家寻我。”
吴月娘又“嗯”了一声。
离开吴家,返回狮子楼,恰好阮小七已经起来,见到张正道回来,亦是大喜,拉扯住他,要一起吃酒。
坐在狮子楼三楼的待客房里,张正道将门窗尽皆关了,将那日与阮小二、阮小五商议好的事情,又低声与阮小七诉说了一遍。
这汉子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当下叫道:“既然二哥、五哥决意上山,我自当舍命相搏。”
阮小七绰号“活阎罗”,是阮氏三雄中最爱潇洒自由的好汉。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这一身本领不比旁人差,为何不能过些快活日子,受那鸟朝廷的腌臜气!”阮小七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手肘抹了抹嘴角。
说动阮氏三雄,这梁山的水军已是能成型,不必过多担忧。
只是,林冲到现在还未刺配沧州,这山寨之中,尚缺一员虎将坐镇,要去哪里寻找这样的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