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眉头一皱,思索片刻,说道:“这样,等会你二人带上几个土兵,去县衙讨要钱粮,那主簿华何禄不会不给,若是他敢苛扣,你们报与我知。”
“今日之事,我不会上报,那死去的土兵,寻个地方埋了。”张正道沉吟一下,道:“就说是病死的吧。”
“至于那十多个土兵,都放了吧!”
赵伯彦大喜,又是抱拳施礼:“谢知寨。”
谋反乃是杀无赦的重罪,虽然他们没有走出寨门,便被拦截下来,但是若是上报朝廷,只怕这十数个人,都要被黥面配沙门岛。
张正道将这事压了下来,自然也是希望不要节外生枝,他刚刚接手清河县巡检司,便发生治下土兵造反谋逆一事,岂不是在说他无能。
“另外,将寨中名册拿来。”张正道想起刚刚那几十个土兵,良莠不齐,难堪大任。
赵伯彦转身出屋,去取花名册。
见外人走了,吴铠问道:“妹婿,你真要压下此事?”
“大哥怎么看?”张正道反问道。
吴铠道:“这可是一桩功绩。”
张正道摇头叹道:“这种功绩,不要也罢。”
吴铠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劝。
张正道又想起一事,便问道:“大哥,岳丈真的每月将所有管辖的地方,都要亲自巡视到?”
“如今我治下有三个县的乡野,只怕天天在外跑马,也难以全部巡视到,这事要如何解决?”
一想到那巡历上的规定,张正道便觉得头大,难不成真要日日在这荒野乡间晃悠?
吴铠笑道:“妹婿,此事却是容易,若是没到之处,日后一并补上便是,那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如果妹婿不方便出去巡视,也不妨事,随便差遣个人,带着十数个军汉,走上一圈,那粉壁、印历,自然也就都完备了。”
“只要到州府印押之时,使些银钱,不会有人揪着不放。”吴铠介绍道。
张正道大喜,若是真的让他天天带着一群土兵,去乡间巡视,大官人哪里受的了这风餐露宿之苦。
赵伯彦去而复返,将一本名册,放到桌案上。
张正道掀开看了看,只粗略看下年龄,便将这名册推到一边。
“赵伯彦。”张正道吩咐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五天之内,必须给我招来五十个身强力壮的好汉子。”
赵伯彦苦笑道:“知寨,县里每月下发的粮饷,勉强养活现有这几十人,若是再招上五十个精壮的汉子,只怕难以为继。”
张正道笑道:“实话与你说吧,这巡检寨已是统管清河、阳谷、寿张三县,可招募三百土兵,日后钱粮三县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