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
柳安芷听得更加疑惑,难道原来的长公主另有其人?
"当时她拿着那枚翡翠镯去求先帝,说非我不嫁。"
柳安芷在黑暗中猛地攥紧了裙裾。她听见宋知渊的玉佩在轻微作响——那是他手指不受控颤抖的证明。
"先帝怎会允许嫡公主嫁个来历不明的死士?"一声极轻的冷笑,"但长公主以死相逼,最后讨来个折中的法子。"
车窗外忽有雨点砸下,淅沥声中,宋知渊一字一顿道:
"太医院新研制的'净尘散',服下后形貌不变,却再不能人道。说是...既能全公主念想,又不损皇家体面。"
柳安芷喉间发紧。
她突然明白为何宋知渊对药物如此敏感——那根本不是什么阉割,而是持续多年的化学摧残!
雨点敲打在车顶的声音忽然变得密集,柳安芷在黑暗中悄悄数着宋知渊的呼吸。
他的气息拂过她额前碎发,带着淡淡的香味,隐隐平息了这个话题给人带来的不安。
"夫君..."她斟酌着开口,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腰间玉佩的穗子,"我有一事不解。"
宋知渊的胸膛微微震动,"夫人但说无妨。"
"那段时间你昏迷时..."柳安芷耳尖发烫,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小心碰到..."
话到一半突然卡住,因为宋知渊的手指突然抵上了她的唇。
夜明珠被他重新取出,幽蓝的光照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被飘进马车的雨水打湿的领口下,柳安芷看见他喉结滚动。
"净尘散有个缺陷。"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颈侧,"每月十五,血脉逆行时会失效两个时辰。"
指腹带着她的指尖往下滑,"夫人那日喂血...恰逢子时交替。"
柳安芷猛地缩手,却被他扣住手腕。
她突然想起那夜宋知渊滚烫的体温,还有他哑着嗓子说的那句"你自找的"——原来不是情动,而是药效将过的煎熬?
"长公主这些年送的来的药..."宋知渊突然贴近,鼻尖蹭过她烧红的耳垂,"就是为了压制这每月两个时辰的'纰漏'。"
柳安芷呼吸一滞。
难怪长公主见她与宋知渊亲近会失态——那不仅是嫉妒,更是恐惧。
恐惧有人发现这个足以让皇家蒙羞的秘密...
雨珠顺着车帘缝隙溅进来,在柳安芷手背上绽开一朵冰凉的花。